周雲還經常教導張麻等統領,‘標準是量化的基礎’,要求他們一定要重視。
張麻一邊給水槽加水,一邊喂一些草料給雜毛馬,如今沒打仗,太精的糧食也用不上。
忽然,張麻看見一個人,趕緊叫住。
“嘿,嘿,這二貨阿歹,你站住。”
矮壯的哲林人統帥之爾禍阿歹,牽著馬疑惑的望著張麻統領,這個人在龍驤軍威望是很高的。
“尊敬的張馬萬戶,有什麼事,是需要阿歹幫助的嗎?”
“嘿嘿,”張麻笑了,露出了老黃牙,悻悻的道,“野狐灘那會,為了聯係中軍,不是把大黑放出去了嗎?我就想問問,你那裡族人收到沒有。”
“收到了,”之爾禍阿歹猛地揮拳在胸口行禮,尊敬的道,“那隻大黑鷹如今養在野狐關,族人說,它立了軍功。”
“關鍵時候,讓周將軍判斷出了突厥人的形勢,為談判取的了優勢。”
“張馬統領要拿回雄鷹嗎?”
……
張麻揮揮手,挑著擔子走了,隻要那大黑鳥還活著就行了。
它在野狐關,左擁右抱不香嗎?來這裡孤零零的一隻鷹。
龍驤軍這裡,指不定又要爆發啥衝突呢。大黑還是在野狐關安全。
隻是那雄鷹還是去晚了,本來李宣是希望周雲知道,他也在夾擊突厥,但沒有及時通知到位。
不過結果是好的,為後續談判增加了籌碼。
有的時候,偉大的事業就是這樣,有可能什麼都不順,但最後,它還就成了。
楚興北伐,定襄城的密道沒找到,龍驤軍的黑鷹也沒聯係到。
但北疆楚人在野狐灘下,就是敢打,還特麼就是打贏了。
等塵埃落定,這些個條件,啥玩意都來了,這上哪說理去?
聽說鬼狗找到了密道,在八瞎子那裡鬨了好久。
這遲來的密道,還叫密道嗎?
天下隻知道建安軍威風赫赫,擊敗鐵力,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曲折。
但凡稍有不慎,建安軍不說死路一條吧,那至少是損失慘重。
老榆樹下,張麻放下了扁擔。
他提了一桶水,進了間院子,裡麵有四隻鴿子。
他從袋子裡拿出食物,四個籠子都放了點,看著鴿子噗噗的跳,張麻開心的笑著。
“你們這四個混蛋,還特麼混兩份軍糧,雙麵細作。”
喂好鴿子之後,張麻就在院子裡,找了個小凳坐下。
今天又是放鴿子的時間,劉忠武很快會過來,哪些事情是能說,哪些不能說,要他確定。
項楚宗人府已經將張麻的官位提到最高,此刻他知道了很多北疆的下線,算是北疆護龍司的頭領。
他的代號也換了,不再是要麻,而是護龍司——神將。
這玩意一聽就很拉風,像個威風赫赫的密探首領。
他通過商隊,給老家的侄兒送去了一些錢財,算是了卻了大哥的心願。
就在張麻思索的時候,小院儘頭,一名少年將軍,踏步而來。
劉忠武眉頭緊皺,手裡拿著一份帶著火漆的楚紙。
“把這一條加上去,九月定王的賦稅收入明細。”
張麻習慣性的順手接過,隻是看了一眼,人都傻了。
商稅二十一萬兩,各城租賃稅費三萬兩,合計二十四萬五千六百兩。
大楚一年賦稅才二千七八百萬兩,一個北疆占了大楚的一成?
要知道,北疆的人口,才占大楚的百分之一。
“這個真能上報嗎?”張麻顫顫巍巍的詢問道。
“哎……”劉忠武也很煩,按理說這玩意肯定是不能說的。
九月份賦稅的數額,就算他這個南線總幕僚官都不知道,更彆說外人了。
但這是二爺飛鴿傳書,上麵的暗號火漆也對的上。
“發吧,發吧,按我寫的發給護龍司。”
聞言,張麻不再猶豫,拿出一張很薄的楚紙,用細筆在上麵寫道。
“臣神將,雖身在北疆,但心係陛下。”
“賊子周雲九月之收益,堪比國庫,多達二十五萬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