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永遠的送走了那個混蛋。
“咚……”
一聲骨頭斷裂的悶響,蕭洛被周雲重重的踩在泥土裡。
周雲緩緩俯下身子,冷冷的對著口吐鮮血的蕭洛說,“你這種欺世盜名的廢物,殺得了他嗎?”
這就跟當初魚換水要殺周雲一樣,金蟬脫殼,輕鬆離去。
蕭成章那種人,如今已經是大楚的心頭之患,鐵力正在改革,草原在極速蛻變。
“你……你怎麼知,知道?”蕭洛眼神恐懼,支支吾吾的道。
“北山夜襲不是他,能等六個月?野狐灘之戰沒有他,能打的那麼難?”
蕭洛重傷之後被嚇暈了,是仆人抬出去的。
周雲並沒有殺他,蕭洛乃是南陽蕭氏的旁支,無論是不是草包,蕭家肯定要維護文魁郎。
蕭世安在中原地區,影響力很大,打一頓沒事,殺死就太過了。
李興、楊猛的武藝,在絕對實力上,是弱於蕭世安的,樹立這等死敵,沒必要。
一切風平浪靜後,李詩詩、素娘這些柳樓花魁就顯的很紮眼了。
所有權貴都走了,甚至都沒看她們一眼,更彆說提了。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幾十個如狼似虎的北兵,眼眸赤紅的看著她們,此刻,六名衣衫各異的女子瑟瑟發抖。
她們麵麵相覷,上柱國大將軍,就算折磨死她們,誰敢管?誰會管?
一個孱弱的紫衣女子堅強的站了出來,猶猶豫豫,蓮步來到周雲麵前。
淚水打濕了胭脂,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周雲,準備俯下身子。
“你乾嘛呢?”
“鑽……鑽過去啊。”教坊司花魁嬌柔又委屈的道。
周雲居高臨下,輕蔑的道,“滾,老子不欺負廢物。”
素娘嬌美的容顏上,臉色一變,怔怔的望著。
庭院裡,英俊的將軍踏步而行,擦肩而過。
他的話雖然惡毒,但在素娘耳中,卻是天籟之音。
李詩詩一襲白衣,宛如仙子,對周雲行了楚禮後,跟著姐妹們,手牽手在甲兵中顫顫離去。
即將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周雲。
成瑩公主趴在周雲的懷裡傷心欲絕,潸然淚下。
李詩詩的臉上閃過慍怒,胭脂唇喃喃的說,“還說沒奸情,簡直可笑。”
“詩詩妹妹,慎言。”素娘聽見李詩詩的抱怨,嚇得三魂出竅。
敢在這嘲諷周雲,若是被北兵聽見,劉旭就是榜樣。
姑娘們在蜀王府拐過庭院,走過長廊,終於出了府門。
三架華貴的馬車前,龜奴打扮的小廝們正焦急等待。
幾家權貴都是躺著出來的,還有人死了,他們害怕花魁們慘遭折磨,折磨也就算了,至少人活著就行。
他們能乾花魁的龜奴,算是行業的天花板了,丟了飯碗,在洛陽活著都難。
臨近離彆,姑娘們相互安慰幾句。
素娘更是說了,今後妹妹們有難,可以來找她,隨後就匆匆上了馬車。
三架馬車,車軸高大,車夫揮舞馬鞭,絕塵而去。
就在他們離去後不久,街邊角落裡,有兩個小乞丐好奇的打量了幾眼。
“小表哥,咱們是去郝幫主那裡領賞還是回總舵。”
小表哥是個十歲左右,蓬頭垢麵的乞丐,他眼神透著機靈,思索之後,沒好奇的道。
“賞,賞,賞?就知道賞。”
“周英雄叫我傳話,以後沒事丐幫跟郝爺都不能聯係他,否則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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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城外。
一棵滿是枯枝的大槐樹下,有間籬笆圍成的屋子。
破舊的門,幾根木頭搭成屋頂,一個雄壯的漢子正拿乾草糊泥巴,一會他要維修屋頂。
老母親衣衫全是補丁,麵露憂愁,顫顫巍巍的從窩裡端出一口陶甕,架在土灶之上。
“娘,給您冬衣穿裡麵啊,這天氣冷。”
“那北貨冬衣金貴著呢,留給你媳婦,”老母親環顧四周,拉著雄壯的兒子,焦急的小聲道。
“這些個大力之士,看著不像好人啊,孩兒,你可彆做傷天害理的事。”
郝大雕摸著頭,環顧了這片洛陽流民窟,幾個凶悍的手下,正在遠方毆打昔日的民霸。
對方被打的老慘了,跪地哀求,幾個混蛋依舊手段殘暴,不依不饒。
郝大雕眼中一冷,肯定是這幫孫子太血腥,嚇到老母親了。
“是……是過分了。娘,等會,兒跟他們說一聲。”
“娘,娘隻是說說,你可彆惡了他們。”
“啥玩意?惡了他們?娘你就看那個不順眼,我這就去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