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攻打了三次,三個兩百人的精銳步兵,這會編製都全部打殘了。
戰場如火如荼,兵卒的廝殺呐喊還在繼續,但場麵上,陽城兵已經全麵落了下風。
某一刻,大纛之下,老侯爺臉色鐵青,惡狠狠的對著傳令兵道。
“吹號,叫門!”
吹號?叫門?
幾個傳令兵不禁一愣,武人之間搏鬥是有規矩的。
它分兩種,鬥將或者是鬥兵。
陽城侯氣勢洶洶來找麻煩,一句開場白都沒有,見麵就開乾,那就是說鬥兵了。
這會裡麵不吹號,外麵吹號,那就是他們不行,這麵子上是掛不住的。
雖然幾個傳令兵不解,但軍中以將令為尊,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執行。
“嗡!!”
“嗡!!”
……
陽城軍的號角響徹天策府,下一刻,還在攻城爬樓梯的陽城兵卒如釋重負,一個個如潮水退去。
雄渾的號角之音傳到了天策府裡,校場之上,湛金十字槍下。
周雲一身精鐵山文甲,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一旁項二愣子氣急敗壞的道,
“狗日的,這會想停了,洛陽裡縱兵叩門,還有沒有王法?”
秦王此言,周雲不禁嗤之以鼻,譏諷道,“這樣的事,咱們乾的也不少。尤其是你,宮門都叩了。”
“傳立,崔浩讓路,李義的騎兵暫時停止攻擊!”
校場不遠,南院黑色大殿的長廊上。
國字臉三叔公跟杜齊明咽了咽口水,他們就是來蹭個飯,咋還能趕上這好事。
此次若是無恙,必須去大恩寺上個香,感謝菩薩保佑。
洛陽裡,傳出了妖風,周雲天策府南院,每日都是山珍海味。
馬乳葡萄、草原牛肉、雁霞山的熊掌,那特麼不昂貴的都不配上桌。
這回好了,吃出大毛病了!
萬一等會霍同看他不爽,來個亂兵誤殺,三叔公上那說理去。
靠了靠漆木大柱,三叔公用力擠了擠杜齊明,這混蛋太胖,搞的他都躲不進去。
天策大門,一杆玄文大纛,進入門檻後,肅然挺立。
緊接著,上百名披堅執銳的兵卒,踏著整齊的步伐,昂首挺胸,進入天策府校場。
校場之上,建安軍大纛下有一土將台。
周雲、項濟連馬都懶得上,大馬金刀,跨坐太師椅,眼神冰冷,淡然看著進來的國舅爺霍同。
“護國上將軍陽城侯霍同,叩門詢問,為何欺辱陽城!”
“護國上將軍陽城侯霍同,叩門詢問,為何欺辱陽城!”
……
河南兵馬,十幾個大嗓門的傳令兵,怒目而視,興師問罪。
西域寶馬之上,老侯爺霍同一身鎏金朱紅魚鱗甲,比項二愣子的金甲還要風騷。
他一臉高高在上,俯視建安軍兵卒。見天策府裡,庭院就跟狗窩一樣。
這不禁令國舅爺譏笑一聲,鄉巴佬!
陽城侯長年積威,項濟不禁有些口乾,他喪著臉說,“周老弟,這都是跟著證據走的,沒有欺壓的意思,國舅爺誤會了。”
聞言,周雲不由錯愕:你的所作所為,如此說,彆人信嗎?
令周雲疑惑的是,項濟竟然有點虛霍國舅。
不過,想想也正常,項大哥還小的時候,這位爺可就是大楚頂級人物,這些個皇子,那個都有點虛。
“放心,項大哥,”周雲刀削似的臉頰上,星目閃過狡黠,淡然道,“本將這就跟國舅爺解釋解釋,這都是誤會。”
帝都洛陽,即使在冬季,也比北疆暖和很多。
不少附近酒樓圍觀的楚人,隻用葛布衣物就能禦寒。
國舅爺霍同攻打秦王天策府,前前後後兩三時辰,這會連小媳婦都來看熱鬨了。
自朱雀門到長寧街,一路數裡,人山人海,那場麵不比過上元節差。
正當洛陽城東幾萬人喋喋不休討論時,一聲天策府的怒吼,響徹這方天地。
下一刻,看熱鬨的楚人猛然一驚,遁如鳥獸,頃刻之間,街道萬人空巷。
“爺爺秦王項濟,辱的就是霍同!!”
“爺爺秦王項濟,辱的就是霍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