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還沒分出勝負呢?”
“秦王跟上柱國在乾嘛?為何如此怯戰……”
“估計是怕先登將軍受傷吧,畢竟場麵太凶險了,對方還是大宗師。”
……
洛陽帝都。
城西校場。
觀戰的文武權貴大多唉聲歎氣,臉上滿是遺憾。
這是一場精彩的比鬥,先登將軍楊猛與突厥勇士忠利骨足足打了幾百招。
戰場中,馬蹄濺土,兵器嗡鳴作響,勁風四起,戰國戟與獠狼錘互相爭雄,一時難分伯仲。
儘管楊猛輸了,但觀戰的洛陽楚人。
上到皇帝,下到外麵爬樹的庶民,都隻是歎息遺憾,沒人覺得先登將軍不強。
這場比鬥的激烈程度,遠勝武太監程有道跟忠利骨那場。
前幾日程公公基本全程毫無波瀾,一直被吊著錘,堅持了五十個回合被抬走。
楚國權貴隻記得那隻抽搐的鐵靴,跟那個口吐白沫的皇城司紅頂太監。
今日校場之中,精鐵戰國戟跟六菱獠狼錘哪怕打到最後幾招,都難分難解。
洛陽楚人的心頭提到了嗓子眼,場麵上,過了幾百招後,那就越來越凶險了,隨時可能發生比武而死的情況。
阿史那忠利骨畢竟是大宗師,沙場宿將,他爆發全力之後,楊猛處境變的岌岌可危。
但先登將軍的戟法刁鑽,加之楊猛二十出頭,血氣蓬勃。
忠利骨淩烈進攻如狂風海嘯,但楊猛就似風浪中的勇者,看似危如累卵,但敵人遲遲就是壓不垮他。
洛陽的風不似北疆刺骨。
城西校場中,無數羽林軍士卒對策馬而過的玄武軍大將,投來崇拜的目光。
他們中不少人,曾經打遍軍營無敵手,後終於成了項正手下的小兵頭。
然而他們仰望的項正將軍,連程公公金鐧都走不過。
可見先登將軍楊猛何等恐怖!他能跟北狄國數一數二的武將打的平分秋色。
城西校場占地巨大,黃土之上。
楊猛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天策府的隊伍裡。
崔浩跟李義趕緊扶他下來,一人替他解開玄甲,一人將戰國戟拿走。
幾個醫兵火急火燎從城門洞跑來,他們熟練的敲打楊猛筋骨的各種反應。
單兵靠椅之上,衡州郡人楊猛大口喘氣之餘,眉頭緊皺,麵色陰沉。
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城北,遠方校場之上,戰旗獵獵作響,牛魔似乎已經登場了。
對這場比武楊猛充滿遺憾,他感覺剛剛就差最後一口氣,再堅持幾招,也許忠利骨的氣血就要下降了。
但可惜,秦王鳴金了,軍令叫他認輸。
大纛命令!這是刻在楊猛骨子的禁令。
聽到的第一刻起,楊猛就拉開了與忠利骨距離,脫離戰場。
“怎麼樣,受傷沒有?”
項濟跟周雲來了,一身金甲的秦王很激動。他仔細打量了楊猛雄壯的身體,直到確定沒什麼事,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