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趙翟讓怒不可遏,眼眸赤紅,聲嘶力竭道。
“秦王之尊,怎麼可以被一個洛陽裡的城門官侮辱?”
說完這句,趙翟讓雄壯的身體隨著氣息起伏,很久之後才平複。
他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走的時候給幾個隊官胸甲一人一拳。
“撤不撤職,明天再說,今天老子要乾最後一道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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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皇城。
跨過白虎門,走過兩道甕城,前方是巍峨的乾政殿。
過了大楚王朝的權力中心,再走數千步,就到了大名鼎鼎的教坊宮。
教坊宮的東側,有一座新修繕的宮殿。
半年前這裡恩寵至極,如今卻是冷冷清清。
一個嘴角有顆美人痣的宮女睡意朦朧,一臉不耐煩的走到宮門口,惡狠狠的說道。
“誰啊,大白天的擾人清夢?”
小安宮屋簷長廊,一個小黃門諂媚的笑道,“殷管事,秦王托人送了點東西,勞您給帶進去。”
“秦王,秦王。奴生子還算什麼王?”
殷宮女一聽就來氣,粗暴的扯開包袱,冬衣掉落她不管,隻顧著在裡麵找值錢的玩意。
直到包袱全部找遍,她也沒看見金子的一根毛,當即拔高嗓音,指桑罵槐道。
“堂堂秦王,往宮裡就送了兩件破衣服,幾個銀鐲子,真是送的出手?”
大殿裡,項濟的母親關中女聽到此話後,不禁潸然淚下。
她不是在哭泣項濟送的東西太差,而是秦王之尊,竟然連好東西都送不出了,可見他在洛陽的處境有多差。
皇宮是一個殘忍的地方,如果說封建時代對女性的迫害很重,那麼皇宮就是登峰造極。
這裡的女子,大部分終其一生都隻能在高牆深宅裡度過。
得寵的妃子,宮女有賞賜,太監有禮物,各種宮中福利待遇都能享用。
還一呼百應,在宮中威風的很。
可冷冷清清的主子,她的例錢被層層克扣,銀錢寥寥無幾。
跟隨她的宮女遭殃,自然沒有好臉色給妃子,
若是此女子連個母家勢力都沒有,那更是往死裡欺負。
所以皇宮中的女子,不得不爭,那不是爭寵,那是生存。
小安宮門口,黃門太監麵露焦急,叫殷宮女小聲點,彆搞得雞飛狗跳。
誰料後者不但不收斂,反而叫的更大聲了。
“賈平慶都跟秦王鬨翻了,你這孫子還忠心個蛋蛋啊!”
“哈哈……忘了,你沒那東西,要不姐姐也可以給你用用。”
正當殷宮女嘴角的美人痣笑得樂不可支時,兩聲啪啪的巴掌音打停了她。
不知何時,小安宮門口來了幾十個宮女太監。
鳳儀金冠,華貴至極,坤寧宮蕭皇後來了。
她前往仁壽宮的路上,正好聽見了宮女在咆哮,當即命令嬤嬤狠狠教訓了此人。
殷宮女被反押在地上,嘴巴裡全是鮮血,牙齒也掉落了幾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蕭皇後沒有離去,竟然從鳳儀上下來了。
她帶著宮娥走進了小安宮,跟項濟的母親聊了很久,並將手裡的南陽傳家翡翠手鐲給了她。
還當著小安宮裡的幾個奴仆下人放話,關中女是她姐姐,今後誰敢欺負,皇後就撕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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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皇城,巍峨壯觀。
無數宮闕之間,皇後的鳳儀穿梭其中。
某一刻,蕭家的老嬤嬤麵容陰狠道,“大娘子,您對關中女如此上心,不會真是打抱不平吧?”
鳳儀之上,蕭皇後雍容華貴,她嬌嫩的臉頰帶著笑意,
蕭皇後膚如凝脂,身姿豐腴,根本看不出是陳王的母親,倒像個年輕的大家閨秀。
“彆看齊王、晉王聲勢浩大,那都是秋後的螞蚱。”
“項濟、周雲死後,小安宮這個人將來對九兒有大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