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輝因為兄弟話語,臉色陰晴不定之際,
忽然看見遠方煙塵滾滾,旗幟連綿。
一杆玄文大纛隨風飄揚,威風凜凜。
秦輝抬手,示意副將不要多言,上官弘來了,沒什麼退路。
此人是上官虎的絕對心腹,宗師大將!
秦輝要是敢磨洋工,必然是死路一條。
這是一支甲胄鮮明的楚軍,主將上官弘橫槍策馬,麵容冷厲。
秦輝、吳剛等人對上官弘行了軍禮,這是他們的直係上司。
上官弘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隻是點頭示意,隨後一直在觀察村莊裡的情況。
河曲馬之上,徐州騎兵大將眉頭緊皺,眼神黯淡。
這些屍體周圍打鬥的痕跡明顯,北疆傷員都是主動出擊,該是以必死的決心拖住追兵。
\"前方斥候說,十七營戰馬都沒了,應該是處境艱難。\"秦輝在上官弘身後,小心翼翼的開口。
上官弘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水邊的一塊石頭上。
任憑水流如何龐大,但頑石依舊堅不可摧。
正當上官弘神遊之際,一道響亮的聲音出現在村落。
“上官弘聽令,楚軍十七營被圍困在東口渡,明日一早,率領本部騎兵擊殺。”
“是!末將上官弘謹遵軍師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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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口縣,小山村。
殘月篝火,山林狐叫。
徐州上官弘部乃是精銳騎兵,有馬匹一萬,騎兵六千,算是中原地區非常強大的軍事力量。
夜晚,東口縣山村一帶,營帳連綿,柵欄中馬匹無數。
帥帳裡,主將上官弘麵色陰沉,似乎在擔憂明天的戰事。
跟上官弘搭檔的還是主薄廖枚,他是了然派遣來的軍師,輔佐上官弘戰場之事。
當然,也未嘗沒有監視的意思,這點上官弘很清楚。
輿圖前,案桌後麵。
廖枚很開心,徐州郡殺死侯莫陳崇,糧道就恢複了。
巨野戰場,楚軍傷亡近半,暑熱者、過勞者無數,大楚趙王精銳將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
徐州九萬精兵北上,以軍師了然的實力,就算對方是兵仙周雲,也是敵不過毒士的。
若是一切順利,吞並河南、河洛,那聖清皇帝君臨天下之後,他廖枚就是當世最顯赫的權貴了。
“報,校尉秦輝與吳剛到,請將軍指示。”
秦輝跟吳剛來了?!
廖枚明顯一愣,明日大戰,今夜為何不好好休息?
主位上,上官弘對著廖枚疑惑的目光,麵色難看道。
“明日十七營都是精銳,秦輝他們過去在北疆打過仗,今夜商討一些細節。”
商討戰術?無所謂吧,反正侯莫陳崇必死。
困在東口渡,到處是徐州兵馬,既無戰馬,又無補給,侯莫陳崇山窮水儘也。
廖枚在整理兵冊,畢竟這幾日死了不少人,他要核對好。
徐州郡治下的莊戶子弟,該給的撫恤還是要到位的,
否則,誰幫徐州上官氏打仗呢。
前方輿圖前,秦輝跟吳剛確實很有經驗,說的問題都到在點子上。
營帳燭火,木桌輿圖。
某一刻,上官弘忽然問了一句題外話,“項濟如此下作,真的替北疆庶民耕種?”
聞言,秦輝跟吳剛對視一眼,不禁悻悻的笑了笑,“七皇子起於微末,自然會做這些卑微之事。”
項濟出了名的躬耕於田地,這一直是徐州軍隊笑話的點。
上官弘目光冷厲,微微一眯,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道,
“你們說,明天十七營死戰,咱們會損失多少兵馬?”
秦輝已經說了很多,他示意吳剛開口,
後者有些不願意,但還是咬牙道。
“對方甲胄齊備,盾槊都有,還是困獸之鬥,能打出一比一的戰損,就不錯了。”
“有一怪事,弘很好奇,若是咱三沒了這六千兵馬,會是什麼下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