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紅酒仰頭一飲而儘,溫詩雲起身正準備再去拿一杯新的。
迎麵走來一個長發披肩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不經意地撞了她一下。
女人手上拿的紅酒刻意地往她這邊傾,潑了她一身,然後麵色緊張地拉著她,“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紅酒潑在藏青色的旗袍上其實並不算明顯,隻是顏色看上去更深了些。
溫詩雲低斂眉眼,眼底卻是波瀾不驚的淡漠,她用手擦拭了下被潑濕的地方,沒有立刻回應,看上去就像是被潑了之後無措的樣子。
她不是躲不開女人低劣的把戲,隻不過是想看看她們幾人在那裡聊了這麼久,到底想對她做些什麼。
吳心語不知道在一邊觀望了多久,適時的走過來,一把挽住她的手,貼心地解圍,
“誒,詩雲姐姐,你怎麼衣服臟了,要不去二樓我的房間挑件衣服換上吧。”
然後對著那個長發披肩的女人假裝生氣地指責,“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我宇哥哥客人的衣服都弄臟了。”
那女人接收到她的信號,連忙低頭道歉,一邊道歉一邊低著頭離開。
“不管她了,我們走吧,詩雲姐姐,我帶你上去。”
吳心語朝她無辜地笑笑,然後拉著她的手,往二樓走去。
從頭到尾沒有管她是否開口說話,或是想說什麼。
溫詩雲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順著女人的力道跟著她往上走到儘頭的一間房間。
帶著她去到房間之後,吳心語的態度就頓時變了,立馬嫌棄般地鬆開了她的手,然後走到琳琅滿目的衣櫃前麵隨意地給她拿了一件大紅色的長裙,看上去張揚又豔麗,撐不起來的人穿起來很容易就會顯得豔俗,
“喏,你穿這件吧,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換上。”
“謝謝你,吳小姐。”她接過女人手裡的裙子,朝她感激地笑笑,禮貌但客氣。
進到房間裡麵的獨立更衣室之後,她才慢悠悠地將手裡的裙子掛到一邊。
看著腦海裡麵女主光點和門口的動靜聲音,無聲地笑笑,眼尾微微上揚,興味滿滿。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之後,房間裡麵已經沒有人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仔細打量。
這個老宅,單單這個房間的裝修投入都造價不菲,房間裡麵隨處可見的珠寶首飾和名貴包包,名貴的鑽石玉器小飾品散落一地,甚至有幾個包包拿出去都可以立刻還清她身上的債務。
平常人看到沒有多少不動心的,可能還會想著,散落一地的小飾品這麼多件,哪怕少一件,主人都不會發現。
這是明晃晃的將陷阱擺到了她麵前了。
嘖,司馬昭之心,人儘皆知啊。
她猜到了她們想要做什麼了,好看的杏眼微微眯起,多了幾分平時看不到的淡漠嘲弄。
拿起手機,往那個還沒有撥通過的電話打去。
對麵的男人剛結束了一場飆車比賽,朝四周吹捧和圍著他的人瞥了眼,手指比在唇上,喧鬨聲立馬停止,
“怎麼?”
“宋瀝壬,你現在有時間嗎?””女人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宋瀝壬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了幾分戾色,“在哪?”
聽到地址之後他也沒有多少猶豫,“等著。”
溫詩雲彎了彎眉眼,從一邊拿起自己的包,不急不慢地檢查包包,一眼就看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低低地笑了笑,然後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鴿子蛋大的藍寶石,
“這就是招不在多,有用即可?”
放她一個人在這的目的,
一個是,假如她自己禁不住誘惑,偷偷拿了任意一件東西,那就不是冤枉了,她們心安理得;
而另一個,如果她不受誘惑,直接離開房間,也不能白帶她來這一趟。
所以在她包裡放了這東西,最終的結果,都是要讓她名譽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