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將半個酒瓶紮進白振強的手心,鋒利的玻璃刺破白振強整個手掌。
“啊!”
葉雲歸特意移開了腳,痛苦的悲鳴總是那般讓人心情愉悅。
“那年冬天,白渺渺拆掉衣服上的線,陷害我讓她差點走光,你讓我脫了外衣,隻穿一件夏季都覺得涼的透光紗裙跪在院子裡六個小時。也就當時的保姆心好,趁你睡著了偷偷給我披了件衣服,不然我會活生生凍死在那個夜裡。”
葉雲歸攪動酒瓶,將玻璃瓶打了個轉兒。
“啊啊啊!”
單純地掏個洞並不能滿足葉雲歸撫平內心洶湧的怨恨。
她拿過白酒,慢悠悠地傾倒而出。
“父親,我那時可是冷極了,你知道差點凍死有多痛苦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生命一點點流逝,而眼前就是溫暖的房屋。父親,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絕望?不過你放心,女兒心好,讓你熱一熱,不會叫你冷的。”
接近百分百的高純度白酒能比肩生命之水,這可怕的度數落在裸露的嫩肉上產生的效果比起普通的白酒還要猛烈。
“啊!”
白振強痛到白眼直翻,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一顆豬頭儘顯狼狽。
他像是扭動的蛆在左右擺動,可手上的疼痛與灼熱卻是不減分毫。
這痛苦蔓延了很久,久到白振強幾乎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去。
終於,痛苦慢慢緩和,理智逐漸回歸。
白振強正要鬆口氣,沒想到的是,白若薇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年前,因為林柳故意激怒我,用各種話明裡暗裡來侮辱我的媽媽。你明明知道是林柳的錯,可就因為我頂嘴幾句,不願意給林柳道歉,你覺得你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所以在那破院子裡,當著我的麵,在院子裡燒毀了我母親所有的遺物。”
當初燒白若薇母親的遺物多得意,白振強如今就有多狼狽。
“若薇,你冷靜,爸爸當時不是故意的!”
白振強強忍著痛苦,語氣緩和,儘量避免激怒葉雲歸。
他已經意識到了,白若薇這是根據從前他做過的事情用同類型的懲罰回到他身上。
燒毀遺物,誰都看得出和火有關。
白振強稍微想象一下可能出現的刑罰,頓時頭皮發麻,後背生寒。
“若薇,爸爸錯了,你饒了爸爸好不好?”
他苦苦哀求,可葉雲歸看他的眼神那般冷漠,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然而少女清脆的聲音打碎了白振強最後的幻想。
“不好哦。”
他虛弱地仰著頭,看著葉雲歸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扣動了按鈕。
這遍地的酒精,若是著火,白振強根本不敢去想會造成多大的後果。
“若薇!若薇!不要這樣!”
“若薇,我是爸爸啊!爸爸真的錯了,求求你,求求你饒了爸爸好不好?爸爸真的錯了啊!”
他望著那跳躍的火焰,瞳孔驟縮,祈求的聲音越來越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
然而葉雲歸能聽他的嗎?
她手一歪,打火機以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在地麵。
當火苗接觸到酒精的瞬間,焰火順著酒精迅速蔓延,朝四麵八方遊走。
白振強位於火焰的中心,刹那之間就被火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