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她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任何人應答。
風從外麵吹來,撥動了浴室的簾子,簾子後麵的影子貌似深了許多。
顧淑芬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出去,但她更想知道在這個簾子後麵藏的是什麼。
將浴簾拉開,眼前的場景直接讓顧淑芬失聲,連慘叫都做不到。
男人被掛在天花板上,渾身上下都沒有著力點,僅憑著一根鋼針插穿他的舌頭,將他懸掛起來。
他的雙手被反綁著,兩個大腳趾的骨節處都綁了塊巨大的秤砣,因為缺血腳趾頭已經變成了深紫色,還出現了點點黑斑。
而他身上從上往下密密麻麻的都布滿了魚鰓狀的傷口,每一個傷口處都長著小小的觸須。
因為離得近,顧淑芬能夠看到那些小小的觸須其實是一顆顆細微的蘑菇。
而那看似是水珠的東西,才是一條又一條晶瑩剔透的寄生蟲。
鮮血從傷口處慢慢的滴落,將男人的身體儘數染紅。
而這些魚鰓狀傷口被掛滿了密密麻麻的魚鉤,魚鉤的另一端用魚線連接著
鮮血滴落在浴盆裡,不少細小的菌子爆裂噴出小小的孢子,孢子附著在沾滿血的木桶上,竟然生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巴掌大的血菌子。
而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最近都沒有怎麼見人影的顧大強。
顧淑芬這幾天被葉雲歸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完全沒有想過顧大強去哪裡了。
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這裡。
顧大強像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激動地喘息起來,身上的魚鰓狀傷口似乎也像是活著一般有節奏的開合。
傷口一開一合,將蘑菇壓爆,孢子噴射而出,不少還飄到了顧淑芬身上。
眨眼之間,那些詭異的蘑菇就在顧淑芬身上紮了根。
蘑菇細小的根莖甚至她的肌肉紋理插進他的皮肉,直接在神經處紮了根。
從神經上不斷感受到針紮般的痛苦,顧淑芬開始瘋狂的拍打那個蘑菇。
然而蘑菇被打,孢子不斷被釋放,又會有更多的地方受到感染。
退無可退的時候,顧淑芬看到了浴室的鏡子。
心一橫,她抄起凳子將鏡子砸裂,拿著鏡片將沾染上蘑菇的地方全部割下來。
顧淑芬並不熟練怎麼分割人肉,再加上人體的自保功能,她費了很大的勁,幾乎要流乾了鮮血才把那些蘑菇從自己的身上切割出去。
眼看著最後一塊帶著蘑菇的肉掉到地上,顧淑芬停都不敢停,也不管那個吊著的人是不是和她相守幾十年的老伴,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一開臥室門,顧淑芬差點和葉雲歸直接撞個滿懷。
葉雲歸白她一眼:“急什麼急,一驚一乍的。”
顧淑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驚恐地貼著牆麵,喉嚨裡麵隻能發出破風相似的老樹皮摩擦音。
“沒出息的樣子,滾去休息吧。”葉雲歸實在不想看到她,煩得很,“趕緊滾,彆到時候又跑出去跟彆人說我虧待你,說我是什麼壞媳婦。”
聽到葉雲歸的話,顧淑芬如蒙大赦。
她也是真的被打怕了,也可能是因為有顧大強的下場在做對比,顧淑芬竟然覺得葉雲歸對她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