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跪在兩人身後的珍珠身子一下軟了下來。
珍珠年齡不大,雙眼蓄滿淚水,說不出拒絕的話,隻是一個勁兒地發抖。
裴長安沒有給珍珠半個眼神,他還在侃侃而談。
“讓珍珠受刑,一來全了她們二人的主仆情誼,二來也彰顯她們的姐妹之情,珍珠出身奴婢,乾的都是體力活,身體強健,即便沒有了小指也不影響生活。”
他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想法,信心十足的模樣讓葉雲歸感覺好笑。
葉雲歸視線越過裴長安,問起珍珠自己的想法。
“珍珠,你的想法是什麼呢?”
珍珠不敢答應,也不敢拒絕,跪在原地,瘋狂磕頭,嘴裡喊著饒命,但也不知道說的是饒她的命還是饒了謝清若的命。
“夠了!”謝清若大聲嗬斥,姣好的麵容,因為憤怒皺在一起,“燕清瑤,你行事狠毒,難道不怕引起民心不忿,終有一日從那高台上重重墜落嗎?”
葉雲歸反問:“我會不會從高台上下來還說不準,但是謝清若,你們謝家是怎麼丟掉這中原江山的,需要我給你回憶一下嗎?”
謝清若憤恨道:“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又想要汙蔑我的族人們嗎?”
“你的族人還需要我來汙蔑嗎?”
葉雲歸一腳踹過去,將謝清若踹倒。
裴長安急道:“公主!沈小姐她隻是一時心急,隻是……”
“哦,我沒收拾你你支棱起來了是吧?”
寒芒過,雙葉飛刀齊齊飛出,切下裴長安的手指後直接沒入地底。
“啊!”
裴長安舉著雙手不停顫抖,尖叫聲淒厲無比,好不可憐。
一旁侍衛眼角一跳,摸了摸身上,他飛刀什麼時候消失的,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葉雲歸沒有管賠償案,而是走到謝清若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你們的末代皇帝,雲德皇帝,當年敵軍趁著國內動蕩大軍壓境,當年又麵臨百年難得一遇的極寒,大雪紛飛,斷了後續補給資源的路。若是一個普通的皇帝,這時候應該加大資金投入,開辟新的後勤補給點。而你們的雲德皇帝做了什麼?他省下了軍費,儘數補貼到了宗室上麵。”
“當年大雪紛飛,戰士們在邊境吃的是什麼?吃的是乾枯的草根,吃的是混血的泥土,為了保下一座城,他們甚至連同胞的肉都隻能含淚吃下去。而你們謝家在做什麼?你們在京城歡歌樂舞,在辦各種各樣的聚會。當年京城元宵節的煙火費用,足夠邊境戰士吃上三年。”
“謝清若,你謝家若是真得民心,那當年為什麼第一個衝進皇宮的是百姓呢?你們前朝餘孽想複國,可國民都不要你們了,你們用哪門子來的國呢?真以為一天當的皇帝,生生世世都是皇帝嗎?便是我燕家,若出了像你們謝家那樣的蠢貨,距離朝廷覆滅,也不遠矣。”
說完,葉雲歸一腳踩下去,謝清若身上的骨頭應聲斷裂。
“謝清若,聖國燕家已經是第四代,距離前朝已經超過五十載。說得好聽點,你是前朝公主,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個亂臣賊子。也真是時間過去久了,當年的人都死光了,以至於讓有些人開始幻想著回到前朝了。”
“真是吃飽了撐的,連那易子而食的時代都受得了。”
葉雲歸又朝著謝清若身上踹了幾腳,尤不解氣,想了想,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來。
“謝清若,你不是說天下百姓都懷念謝家嗎?那我們來做個證明吧。”
謝清若不明白葉雲歸什麼意思,驚恐地退了退。
可惜,葉雲歸並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
晌午的太陽實在火辣,照得人心裡發慌。
菜市口人來人往,農戶坐在背簍後麵,拿著乾饃吃飯,想著賣完最後一批菜趕緊收攤。
若是生意好,說不定能在天黑之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