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辭做的是好事,他在搞慈善,他幫了很多人,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天大的好人。
街坊鄰居裡,沒有一個不是誇他的。
就算有人心裡麵清楚,楚辭在外麵是個體麵人,但是在家裡乾的不是人事兒,但他們畢竟拿了楚辭的好處,便宜都占了,總不可能反過來背刺人家。
私底下議論的時候,這些人也說,大家都是受到教授幫助的人,彆人可以說他罵他,但他們這群接受恩惠的人是沒有資格去抨擊他的。
劉桂蘭想找人傾訴,這些人平日裡便宜占慣了,也不想丟了這份利益,於是明裡暗裡都在勸劉桂蘭,讓她大度些。
久而久之,連劉桂蘭自己都差點以為自己的認知出了問題。
如果不是家裡兩個孩子在,劉桂蘭真要被那一堆狗屁理論給說服了。
楚辭把家裡麵的所有錢財都散出去,做了一筐子的好事,把家裡的所有壓力都丟給了劉桂蘭。
眼看著家裡都掀不開鍋了,楚辭也不肯改。
劉桂蘭每次一發火,這男人也不家暴,也不乾其他的,隻露出一副難以容忍的表情,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輕蔑的看著劉桂蘭。
“我時常教你要人淡如菊,不可重視這些身外之物,想讓你免得俗氣,我也好帶你進入我們的圈子。結果到頭來你還是貪那幾分幾厘,簡直不可理喻。”
每每說完他放下筷子就走,隻留房子裡一片狼藉給劉桂蘭收拾。
楚辭拿不回來錢,小孩開銷又大,劉桂蘭又給自己找了一份工作,這才讓孩子們不用焦慮吃穿。
她白天還能帶著孩子,夜裡工廠不允許小孩兒在,她便讓老大帶著老二在家睡覺。
偏偏這個時候楚辭主動將鄰裡街坊的孩子都放到家裡來,幫他們輔導功課。
那天劉桂蘭回家,看到女兒縮在床上的角落裡,幾個地痞流氓圍著她。
女兒撕心裂肺地哭喊,楚辭還一臉覺得丟人的表情。
“菲菲,哥哥們隻是想和你玩,隻是碰了一下就這樣大吼大叫,這樣一副一驚一乍的模樣,成何體統?”
聽到楚辭說話,劉桂蘭頓時火冒三丈高,拿著衣杆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經此一事後,劉桂蘭不得不辭掉了夜間的工作。
楚辭非但不反省,還得意洋洋的說:“看吧,我就說你堅持不了多久的,人就要聽勸,我好歹比你多讀這麼些年書。”
劉桂蘭看著楚辭得意的嘴臉突然意識到,楚辭身為一個大男人,他怎麼不懂?
這人不過是在利用女兒的脆弱逼她回家罷了。
他要讓她成為他人設中最重要的一環,讓她的歇斯底裡給他的溫文爾雅鋪路。
想清楚這些後,劉桂蘭反而不氣了,要和楚辭離婚。
八零年代的離婚並不像後來那麼輕鬆,但凡有人要離婚,先是父母親朋,後是鄰裡街坊,再然後是社區婦聯,要是嚴重點還能弄到上頭領導那去。
楚辭嫌棄劉桂蘭但一直沒有選擇和她離婚很大程度也是因為離婚程序太過繁瑣,影響還不好。
楚辭當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鄰裡街坊和親朋好友原本因為女兒的事心中稍微偏了偏劉桂蘭,可當劉桂蘭把離婚的事一說,這些人又立馬站在了楚辭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