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讓捐。桂蘭,我就是想著家裡麵以前好歹還有你養家,我那點工資就那麼幾塊錢,捐了也就捐了,不會影響咱們家的生活質量。但是你想想,如果把家都騰空了,你的工資也捐了,那咱們的孩子吃啥、喝啥、住啥?而且現在菲菲也大了,也不好總和弟弟住在一個房間。咱們總得攢錢買個大房子,給菲菲一個單獨的房間吧?”
他這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的,說的葉雲歸又氣了。
“啪!”
葉雲歸又是一耳光把他抽飛出去。
楚辭被打懵了,口腔裡麵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咳嗽兩聲,嘔出一口鮮血,裡頭還夾雜著什麼硬硬的東西。
等他把嘴裡的那一泡血吐乾淨,他才發現剛剛自己的一顆牙齒竟然被活生生的抽掉了。
“啊!”
楚辭嚇傻了,捂著嘴巴,血流不止。
葉雲歸在他身上狠狠的踹了兩腳:“你爺爺的狗東西!感情,以前把所有的東西捐出去並不是因為你有多麼的熱愛社會,而是因為家裡有我這個冤大頭給你兜底,就算你把所有的錢全部都捐了出去,你也能過上很好的安生日子,是吧?”
“哦,不對。”
葉雲歸想起在保險櫃裡翻到的儲值藏起來的金銀財寶,還有那些值錢的玩意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也沒有全部把那些都捐出去,你還把有錢的東西全部都藏了起來。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結果不願意給我一分錢,你還得在外麵立個老好人的名聲,讓我來充當不講道理的潑婦角色。狗爹養的瘟喪玩意,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才遇上你這麼個賤貨。”
葉雲歸越罵越起勁,後來又覺得不爽快,又在楚辭身上補了好幾腳。
打到後來楚辭連口完整的氣都呼不出來,斷斷續續的往外嘔著血,隱約中還能看到一點血沫般的小肉塊,肉眼可見的是傷到內臟了。
葉雲歸還沒有停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揍人。
最後看楚辭縮成一團,簡直是打怕了,打服了,這才停下來。
葉雲歸坐在僅剩的最後一張小馬紮上麵,鄭重其事的對楚辭說:“好了,打也打了,以前的事也就過去了。你之前做的雖然不是人事,但是思想來說總體還是好的。我認為我其實也有必要理解你一下,該捐的咱們還是照常繼續捐,人活著要體麵,不能讓人戳了脊梁骨。”
楚辭悻悻,他不清楚葉雲歸葫蘆裡麵賣的什麼藥,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葉雲歸繼續說道:“你這兩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回頭去你學校一趟。”
楚辭頓時警惕起來:“你……你……”
你想做什麼?
他牙齒被打落了好幾顆,口腔內也爛成一團,現在話都說不完整。
不過他說不清楚葉雲歸卻是能夠明白他想問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我隻是想幫你完成無私奉獻,人淡如菊的偉大人生理想。”葉雲歸回答他,一臉正義,仿佛真心為他考量般說道,“我聽說你最近在和同事競爭那個叫什麼來著?職稱?”
楚辭感覺一瞬間血液都透心涼,讓他接近絕望。
他伸出手要去抓葉雲歸的褲腳,奈何他現在手上全是灰,葉雲歸一腳踩在他手上,又惹得他連連叫喚。
“你彆動,我說話的時候誰準你動手動腳的?沒個正形。”葉雲歸狠狠的碾壓他的手,隱隱還能聽到腳底傳來的“哢嚓哢嚓”骨頭磨損的聲音。
葉雲歸繼續說:“我也不懂你那個職稱玩意兒有什麼意思?但我也明白,這種事情是要爭搶的。可你平時常常在說,人生在世,凡事看淡,這樣勝負欲太強的東西不符合我們應該堅守的原則。”
“明天我就會去找校長,告訴他,不管是這次還是以後,你都不參與評級,你隻想待在你現在這個位置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