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剛給夫人掙了個誥命的大臣忙高聲道:“啟稟皇上,太後怕是被邪魔附體,微臣聽說妙心庵的法師,佛法精深,不若把太後請去那裡,由法師親自照料,定能讓太後重獲清明。”
人群中有人看向這位大臣驚歎不已,就這靈活的頭腦,怕是不日連家裡的雞犬都能掙上誥命了。
太後口出狂言,甚至想親手掐死太子,如今算是名聲儘毀,老死庵堂的話,算是給皇家留下最後一點體麵。
孟文瑤抬頭看皇上,他眼中翻滾的怒火,快要噴薄而出,太後剛才怕是又一次踩在了皇上的心口上。
她有心為了皇上的名譽,把太後弄得身敗名裂,然後趕出宮去就罷了。
奈何太後作死,非要動手除去太子,皇上不殺了太後,怕是忍不下這個怒火了。
“皇上,你想怎麼做,臣妾和皇兒都支持您。”
眾人靜靜的等著皇上的宣判,太後仍是失了神誌一般,喃喃自語。
“宗人令。”
“臣在。”
“封鎖後宮,徹查太後。”
後宮如今隻有太後一個主子,過去幾年也隻有兩個人,封鎖後宮也沒什麼影響。
刑部大理寺宗人府這些日子每天都往後宮跑,幾乎把太後從進宮開始的事情,打探了個清清楚楚。
一樁樁一件件案件展露人前,太後的罪行簡直能稱得上罄竹難書。
朝廷在全天下公告了太後的罪行,加上太子滿月宴上太後瘋瘋癲癲的要殺太子。
人們基本都相信,太後是為了謀奪皇位,才如此喪心病狂。
太後成了史書上唯一一個,被現任皇帝廢除的太後,廢太後去了靜心庵,聽說第二日就死了。
安平郡王也因為指使自己的妻妾,兩次謀害皇嗣而被廢為庶人,孤苦飄零後半生。
孟白琴因為那場滿月宴受到驚嚇,從此人變得就癡傻了,聽說被安平郡王拋棄後消失了。
這場皇室的醜聞,直到多年後還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雖然大家都信了太後是個老妖婆,但是私底下多少有點懷疑,皇上是不是真的不行,宮裡的那幾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是皇上自己的種。
有些人大著膽子請皇上選秀,皇上嘲諷一笑道:“皇貴妃是受佛陀庇護之人,才能為朕生兒育女,要是哪家閨秀也想為朕生兒育女,就先去寺院念二十年經。”
選秀的路被堵死之後,每逢皇家宴會,就有人不小心摔倒在皇上身邊,皇貴妃總是擔憂的問:“有沒有摔到哪裡?”
有姑娘大著膽子說,想入宮伺候皇上,皇上那邊路子走不通,走皇貴妃的路子也是一樣,而且她都摔皇上身上了,清白算是給皇上了。
還沒等皇貴妃說話,皇上已經冷冷道:“皇貴妃當年入宮,蘇家陪嫁了幾十萬的嫁妝,這些年蘇家又屢次往國庫捐錢,不下百萬。誰家要是想送女兒入宮,也不是不可以,一個女兒一百萬,隻要把錢交到國庫,他送幾個女兒,朕要幾個。”
第一次聽說賣女兒,還要花錢的,從此再也沒人打皇上的主意。
這些年孟文瑤又懷過兩次胎,每次都是雙生兒子,因為她發現皇上特彆寵愛女兒,要是再生女兒,皇宮裡怕是要被掀翻了天。
隨著皇上有了五子一女,而且有三個皇子都長得特彆像皇上,再也沒有人懷疑皇子血脈了。
太子在七歲那年已經住進東宮,大公主哭著鬨著一起跟了過去。
孩子到底還小,孟文瑤不放心,她自己還有四個奶娃娃要看顧,蘇家人就跟著住進了東宮。
蘇舅舅家的表哥都成了東宮的屬臣,剛開始這件事,蘇舅舅是很推辭的。
“我們是商戶之身,日夜陪伴太子,會讓朝臣嗤笑,不利於娘娘和太子的聲譽。”
孟文瑤看到外祖母花白的頭發,還每天忙著給她帶孩子,這樣的親情,怎能因為世人的偏見而阻斷,就怎麼也不肯讓蘇舅舅一家住到宮外去。
“舅舅,您不知道,國庫有多窮,我要不幫太子找個錢袋子,以後他接管朝廷,可要跑到蘇州找您討飯去了。”
蘇舅舅無奈,隻好帶著家人住在東宮,幫孟文瑤帶孩子。
這些年蘇舅舅每年都往國庫捐錢,朝堂民間都喊他一聲蘇善人,再也不拿蘇家商戶出身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