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對上妹妹的臉,皇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妹妹長得更像攝政王,這怕是實錘了。
看到皇上瞳孔微縮,一臉震驚的模樣,小公主止不住地笑:“母後,你看哥哥,被我說中了。”
皇上這才反應過來,沒好氣道:“去去去,一邊去,我有事和母後說。”
很快,房間裡就剩孟文瑤母子倆,孟文瑤靜靜的等著皇上開口。
“母後,你可聽說先太後和攝政王的事情?”
孟文瑤表現的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笑道:“略有耳聞。”
皇上俯身上前,緊張的問道:“那他們?”
孟文瑤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若你真的不是皇室血脈,你會怎麼做?”
坦然接受,還是暗殺了攝政王,堵住悠悠之口?
皇上目光盯著一個瓷瓶,手緊張的攥緊,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攝政王很好,我不舍得。”
一顆大石頭放下來,孟文瑤把微微顫抖的手縮進袖子裡,她不敢想象,皇上要是不接受顧少虞,她要有多為難。
還好,這些年的陪伴,終究沒有辜負了這一場父子情。
“攝政王確實是你的至親血脈。”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現在被孟文瑤證實,皇上還是瞳孔微張,喃喃不知所雲。
“我知道了母後,以後我一定把攝政王當做祖父孝敬。”
“是父親。”
“什麼!”
母子倆對視一眼,孟文瑤絲毫不避讓的又說一次:“顧少虞是你的生身父親,也是你弟弟妹妹的生身父親,當年我和顧少虞同時被太後和先皇算計,要是不聯手,怕是今日世間早就沒了孟家和顧少虞。
我和顧少虞走到今天,每一天都踩在刀尖上,尤其是顧少虞,不緊要護著我們母子四人,還要整日操勞國事,守衛邊疆,我不忍心你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臣子,你即便怪我,我也要告訴你這些,你,是我和顧少虞的血脈。”
皇上聽到這裡,眼眶已經通紅,他撲通一聲跪下,哽咽道:“母後,我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你和父親的生養之恩,兒子永生不忘。”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落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飄然而下。
皇上走在回禦書房的路上,回頭看這居住了15年的皇宮,好像頭一次這麼認真的凝望,這是他的父親和母親為他守護的一片淨土,以後,要換他來守護了。
禦書房裡,顧少虞已經等了片刻,他一如往常,和皇上討論著邊疆防禦,兵力部署。
顧少虞說完邊疆事宜,又接著道:“邊疆穩了多年,臣也多年未去邊疆巡視,如今皇上大了,臣想今年去邊疆看看。”
皇上低著頭看輿圖,久久沒有答話。
顧少虞忍不住小聲問道:“皇上?”
皇上突然扭頭對大太監道:“前幾日北疆進貢的那張虎皮拿過來,給攝政王。”
不管多貴重的東西,皇上都賞賜過攝政王,這一張虎皮,也沒有引起顧少虞重視。
他接過虎皮,謝了皇上告辭離去。
快走到房門口時,皇上突然喊住他:“聽母後說你有腿寒之疾?”
顧少虞一愣,他的腿傷,傷的隱秘,孟文瑤怎麼把這麼隱私的事情說了出來,就不怕皇上懷疑嗎?
“陳年舊疾,不值得一提。”
顧少虞轉身離去,聽到背後似有一聲呢喃:“路滑,您小心,父親。”
走了老遠,顧少虞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聽錯,再回頭時,隻見漫天大雪覆蓋了整個皇城,他看著手裡的虎皮,心裡暖的都有些冒汗了。
這雪雖大,但是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