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當家幾十年,不可能手下人貪汙成這樣她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王夫人自己貪汙的。
從二夫人整日陰陽怪氣的諷刺小王氏開始,孟文瑤就知道王夫人這些年,沒少貼補娘家,這一個婚禮下來,她竟然貼補了一萬多兩出去。
而小王氏帶回來的那點子嫁妝,撐死不到五千兩。
這都是侯府的錢啊,將來都是她孟文瑤的錢呐。
她一定要捅出來,平西候要是放任不管,她反正把賬本抄下來了,直接扔給二夫人就是了,二夫人絕對能鬨得侯府翻了天。
第二日一早,等著回事的婆子看到出現在議事廳的孟文瑤時,簡直驚呆了。
昨日夫人不是好了嗎?夫人還在家宴上親自說她要開始理事了,怎麼今日又是大少奶奶。
對上眾人疑問的眼神,孟文瑤沒給婆子們太多猜測的時間,她一臉擔憂道:“母親昨晚又病了,以後還是我和二少奶奶,二嬸一起處理事情。”
婆子們沒敢多問,大家有條不紊的處理起府中的各項事務。
又過了兩天,王夫人還是一直病著,但是那筆貼補娘家的錢,卻沒有任何說法。
孟文瑤向秦慕陽打聽,他答道:“父親說他來處理。”
看樣子平西侯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這件事就這樣糊弄過去了,孟文瑤感到很無力,她隻好把賬本給了二夫人。
“二嬸,馬上過年了,府上采買,還有往來送禮也多,說是按照往年舊曆,我也怕自己一個人看賬本不仔細,鬨了笑話,這賬本您抽空也看看,到時候我哪裡做的不對,您也能查漏補缺。”
二夫人歡喜的接過賬本,回到房間就開始拿算盤算起來。
她多年不掌家,算盤打的不好。
但是秦二老爺打的好,他這些年一直管理著侯府的田莊店鋪,什麼賬本他掃一眼就能看個大概。
於是秦二老爺就立在一旁,教二夫人看賬本,二老爺還貼心的幫二夫人解釋各個收支。
在秦二老爺的細心指導下,二夫人很快看完了賬本,她還笑道:“這大嫂真偏心,老大成親就花五千兩,老二成親竟然花了兩萬兩,說實話老二那婚禮辦的真的不怎麼樣,根本看不出兩萬兩的排場。”
說完,她突然愣住,是不是老二成婚也根本沒有花兩萬兩,那這虛高的數字是怎麼回事。
秦二老爺瞬間秒懂,佯裝不在乎道:“大嫂這些年貼補王家,可能都是這樣走賬的。”
“她敢!”
二夫人瞬間曝起,她怒道:“我們還沒分家呢,她竟敢搬空侯府貼補娘家,問過我們的意見沒有。這侯府的家產,即便大半留給大房,我們二房也能分到不少,讓她這樣搬下去,等到我們分家,還能分到幾顆蔥?”
秦二老爺趕緊捂住妻子的嘴,勸道:“你彆吵了,你以為這些年,大哥一點不知道?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咱們吃點虧,畢竟幾個孩子還得靠大哥謀差事,你彆把大哥也得罪了。”
想到幾個孩子,二夫人就有些泄氣,她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我一直都以為,她每年不過貼補個幾百兩,不至於讓王家人餓死,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是兩萬兩,你說她搬了這些年,公中的賬上,還能剩幾兩銀子?”
秦二老爺好說歹說勸二夫人大局為重,隻勸得口吐白沫才算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