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不想相信任何人,她隻關心孟文蘭的前程。
孟文瑤要是好不了,孟文蘭前程就沒了,她本能的希望這是芽兒做的,趕緊想出補救的辦法才好。
她怒道:“說,你到底往二小姐香膏裡摻了什麼?”
“沒有,奴婢什麼都沒有做。”芽兒驚慌的連連搖頭。
到了此刻,芽兒才開始有些後怕,她驚恐的瞪著大眼睛,跪著爬到胡氏腳下,哭道:“夫人是知道奴婢的,做事向來謹慎,奴婢伺候夫人多年,從未出過亂子,怎麼可能給二小姐香膏裡加東西。”
看著大夫人動了怒,青紅以為胡氏會幫自家小姐主持公道,忙出聲反駁道:“芽兒姐姐這話奴婢不認可,奴婢也是伺候二小姐多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亂子,怎麼芽兒姐姐才伺候了一會,二小姐臉就腫了。”
芽兒想矢口否認,但是她想了半天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隻是哭著磕頭說不是自己。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看著芽兒驚慌失措的樣子,胡氏突然想到,莫非是孟文蘭私下有什麼吩咐給了芽兒?
她要是當真在這裡審問出來,萬一揪扯出孟文蘭,豈不是讓孟文蘭臉上無光,還是先遮掩過去,以後慢慢問好了。
“吵死了,滾下去!”
芽兒哭聲一頓,還沒想明白胡氏這是要保她還是放棄她,青紅已經跪下嚎道:“夫人不可讓芽兒走,一定是她往二小姐香膏子裡放了東西,讓她說出來,我們才能對症下藥,她不說出來,二小姐的臉就好不了。”
青紅不敢去碰胡氏,但是她拚了命的拉著芽兒不讓她走。
“你不準走,你說,你往二小姐香膏子裡放了什麼。”
芽兒此刻已經明白,胡氏大約還是向著她的,她極力的掙脫青紅的手,想要即刻逃離現場。
就在二人拉扯的光景,孟尚書風塵仆仆的大步走進來。
“怎麼回事,瑤兒怎麼了?”
看孟尚書著急的樣子,胡氏心裡有一瞬間的心酸,要是她和孟文蘭出了事,孟尚書怕是絕不可能如此著急吧。
“老爺彆家,瑤兒不過是發了燒,已經去請了大夫,應該一會就到。”
床幔垂下,孟尚書看不到孟文瑤的樣子,以為就是普通的發了燒,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下.
看著腳邊跪著拉扯的兩個丫鬟,孟尚書隻認識孟文瑤身邊的青紅,看芽兒就隻是覺得眼熟,以為是孟文瑤房間裡的另一個丫頭,問道:“你是伺候瑤兒的?你們怎麼回事?”
他以為胡氏讓兩個丫頭跪著,是在審問他們伺候的是否得力,竟然讓孟文瑤生病,心裡還對胡氏生了一點敬重之情。
可惜他心裡的那點敬重之情,隨著青紅的哭訴一點點消失。
“老爺,奴婢是伺候二小姐的,芽兒是夫人昨天賞給二小姐的,芽兒昨晚伺候小姐抹臉,誰知二小姐今天臉就腫了,還高燒不退,定是她企圖暗害二小姐。”
孟尚書剛放下的心,猛地一個咯噔,他突然掀開孟文瑤的床幔,看到棉被下露出的紅腫的臉,眼前一陣發黑。
他小心翼翼的護著柳桑榆母女倆,到底還是被胡氏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