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實在不勝酒力,想先去廂房休息一下。”
眼看著就要成功的喬太妃一慌,忙搶話道:“這宮宴才剛開始,怎麼公主就要離開了?您在位子上坐著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這裡陰涼有風,一會您的酒氣就散了。”
她作為今日籌辦宴會的主人,說這一番話也無可挑剔,剛好孟蘭心也想多看看孟文瑤,便趁勢坐了下來,想再等一會再走。
孟蘭心剛一坐下來,孟文瑤就看到對麵的宇文靜,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她孟文瑤有算計,宇文靜肯定也有自己的算計。
她如今懷著身孕,在座的人怕是沒有一個想要她生下孩子,尤其是和她還有恩怨的宇文靜。
而她平日裡基本不出來,今日這宮宴,對她們來說,何嘗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尤其是宇文靜不想和親,如果能把孟文瑤滑胎的事情,算到孟蘭心頭上,事情要是越鬨越大,這和親都有可能就此作罷。
她挑釁的看了宇文靜一眼,伸出廣袖就去拿案幾遠處的果子,就那麼不小心,剛好就把米酒碰倒了。
那米酒不偏不倚的剛好倒在孟蘭心的衣服上。
“呀,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夏日本來就穿的單薄,又被潑了一大杯米酒,孟蘭心的衣服都快衣不蔽體了,想不走都不行。
她知道這是孟文瑤想讓她走,寵溺的瞪了孟文瑤一眼,在眾人的目光下,又不得不為了公主的體麵,假裝生氣道:“你如今懷著皇嗣,又是皇上的心尖寵,本宮哪裡敢懲罰你。”
孟蘭心衣袖一甩,怒氣衝衝的走了,留下委屈巴巴的孟文瑤,雙眼通紅的看著高座上的宇文護。
孟文瑤知道宇文護在懷疑她的身份,因此特意和孟蘭心作對,來消解宇文護認為她是南唐人的懷疑。
她一日沒有破壞北魏和西夏的聯姻,就一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宇文護萬一為了和西夏的關係,直接把她這個西夏皇帝未婚妻丟出去,豈不是前功儘棄。
主位上的宇文護看著孟文瑤委屈的神情,心一硬,把臉扭到了一旁。
他就是要看看孟文瑤今天到底會聯係誰,他要裝作置身事外,對孟文瑤毫不注意的樣子,讓孟文瑤放鬆。
這樣一來,孟文瑤才會偷偷聯係她的主人,也隻有這樣,宇文護覺得自己才能找到孟文瑤身份的蛛絲馬跡。
等找到蛛絲馬跡,再去和孟文瑤好好談談,也許就能讓孟文瑤坦誠相待。
如今他沒有任何證據,要是真的直白的問出來,萬一孟文瑤打死不承認,兩個人的關係就會出現裂縫,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看了眼麵前的吃食,笑著對喬太妃道:“是不是盛夏難捱沒有胃口,朕看靜兒都瘦了,把這盤子蓮子羹端給公主消暑。”
喬太妃還震驚在孟蘭心瀟灑離去的情緒中,這設計好的情節,萬萬沒想到孟蘭心說走就走啊。
她孟蘭心一個南唐公主,好不容易見宇文護一麵不應該留下來和西夏公主爭寵嗎?怎麼走的這麼瀟灑,她就不怕西夏公主搶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