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傳來,人群再次歡喜起來。
黑夜中,鄒誌遠慢慢逃離了這裡,他欣慰於一切的順利,又心痛於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他和孟文瑤是這個事件唯二的可憐人,他第二天一早,立刻去探望孟文瑤。
經過了一夜,孟文瑤恢複了一些精力,此時隻剩下失去兒子的痛苦。
她看到鄒誌遠的時候,眼睛都是淬著毒的。
鄒誌遠心虛,幾乎是半跪著給孟文瑤請罪。
“一切順利,咱們得孩子不會受苦,你放心,以後我們還會有其他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孟文瑤緩緩流下幾滴清淚,聲音空洞道:“我的兒子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經過了一夜,孟文瑤的氣質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變得鄒誌遠都不敢直視。
鄒誌遠的頭低的更厲害了,深沉道:“孩子不會受委屈的。”
“我不管,我要陪在孩子身邊。”孟文瑤直直看著鄒誌遠,眼神淩厲的駭人。
鄒誌遠眼神閃躲道:“文瑤,孩子已經送走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怎麼來不及,皇子必定要有奶娘,我要進宮給皇子當奶娘。”
鄒誌遠直接愣住,喃喃道:“奶娘一早就選好了,再說你一個千金貴女,怎麼能去做奶娘。”
“我不管,你去給姓柳的說,要不讓我進宮做奶娘,那我就去宮裡告發她,她有沒有生孩子,隻要皇上開審,幾乎一目了然。”
“哼,估計上午審,她下午就能被縊死了,而我,一個剛生了孩子的產婦而已,根本不知道鄒誌遠你把孩子抱走,也是受害者,如此,就能完全置身事外了。”
鄒誌遠傻眼了,宮裡的威脅剛解除,怎麼家裡的這個更狠,招招致命。
“但是……”
“沒有但是,”孟文瑤不給鄒誌遠辯解的機會,她語氣放緩道:“我是看在兒子的麵子上,不給你撕破臉皮,但是你要是不讓我進宮做奶娘,我立刻送你們全家下地獄,我兒子都沒了,我怕什麼!”
鄒誌遠被威脅直接怒起:“你,孟文瑤,你果然沒變,還是那麼粗俗霸道!”
“哼!”
孟文瑤冷笑一聲:“怎麼?柳夢茵威脅你的時候,你就覺得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失去了兒子,你倒覺得都是我的不對了,反正這人心裡沒有誰,那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我也不指望你這輩子對我怎麼樣,反正我見不到我兒子,不能進宮做奶娘,大家都彆活。”
“不可理喻!”
鄒誌遠氣的一甩袖子走了,氣歸氣,這件事情還是得解決,他隻好再次進宮,偷偷和柳夢茵商量。
“茵兒,孟氏已經瘋了,你要是不讓她進來做奶娘,這個瘋婆子真的什麼都會做出來,而且關內侯府素有軍功,皇上不見得會懲罰她,但是我們就被完全拖進去了。”
已經晉升為皇長子生母的柳夢茵,此時看孟文瑤,就像看地上的螻蟻,一個被奪了兒子的瘋婦,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