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嬤嬤走後,花眠語氣輕快了不少,笑道:“小姐,您聽到了吧,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大公子一會就過來給您掀蓋頭,您要不要先喝點水或者吃點點心。”
蓋頭下的孟文瑤心裡冷笑,在拜堂之後,她已經快速的梳理了一下劇情,她知道花眠高興的太早了,今晚這個大公子是過不來了。
在原劇情裡,大公子謝南安今晚會突然自殺,而孟文瑤也因此背上了克夫的罪名,一生過得可謂是要多淒苦有多淒苦。
而這一切悲劇的開始,都是因為這一樁莫名其妙的婚事。
孟文瑤和大公子謝南安並非青梅竹馬,也不是兩家相看結親,而是一個多月前,汾陽王府的人突然上門,說是他們的大公子在逛寺院的時候,見到孟文瑤一見傾心,和孟文瑤兩情相悅私定了終身,所以才上門求娶。
孟文瑤當時就一臉懵,她並沒有見過什麼汾陽王府的大公子,更何況是私定終身的事情。
但是汾陽王府的人拿出了孟文瑤的手帕,那帕子上剛好繡了孟文瑤的名字,真是人證物證俱全。
孟文瑤仔細的給家裡人解釋,說這個帕子丟了好幾天了,可能是剛好被人撿到,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但是孟家世代清流,孟大人更是有名的文士,名聲最為要緊,孟家女絕不可能傳出與人私定終身的事情。
“瑤兒,即便這是個誤會,你的帕子是汾陽王府大公子撿的,但是人家王府裡拿著帕子上門,可見大公子是真的心儀與你,這門婚事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不如就趁這個機緣結親好了。”
就這樣,孟文瑤為了所謂的名聲,莫名其妙的和謝南安訂了婚,又過了幾天,說是謝南安跑馬摔了下來,大師算命說謝南安厄運纏身,要早日成婚才能擺脫厄運。
因此,孟文瑤和謝南安訂婚不過一個月,就嫁進了王府。
而她成親當晚,謝南安莫名其妙的自殺,她因此成了克夫的女人,後半生都住在汾陽王府。一個陰暗潮濕的佛堂裡,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裡,花一樣的生命慢慢凋零。
如今孟文瑤過來,她仔細想想這一件件的事情,驚恐的發現,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比如謝南安或許根本不是從馬上摔傷,可能是直接摔死了,但是未婚的他,必須找個妻子以待將來合葬,因為無妻無子的男子,死後是不能葬入祖墳。
至於汾陽王府怎麼找到孟文瑤的,孟文瑤想起來她在佛堂的後半生,身邊跟著的人個個都遭受了不同的厄運,隻有一個叫萍兒的丫鬟,轉眼成了三公子謝金寶的姨娘。
不難理解,那個丟失的帕子,很可能就是萍兒偷的,然後拿給了汾陽王府的人,這才讓汾陽王府有了把柄,促成了謝南安和孟文瑤的婚事。
如今一切重來,孟文瑤緊張的頭皮發緊,現在正是千鈞一發的時刻,她深吸幾口氣,叫了一聲花眠。
“你讓萍兒去廚房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我有些餓了。”
花眠小聲道:“小姐,萍兒那丫頭毛手毛腳的,讓人知道小姐去找吃的,難免以後被人嗤笑,不如我過去看看。”
孟文瑤伸手拉住花眠的手,緩聲道:“讓萍兒去,你彆說是我要吃東西,你就說你餓了,讓她找點東西,她就算亂說也無所謂。”
“好的,小姐稍等。”
等花眠出去吩咐萍兒,再次回到孟文瑤身邊的時候,孟文瑤再次拉著她道:“花眠,我的心一直跳個不停,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悄悄的出去打聽,看看大公子在哪裡,去看看他到底怎樣了,記住,千萬彆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