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雲走了,房間中的三人陷入沉默。
馬文元和成鬆一個工匠出身,一個軍中大老粗,所以這抉擇之事,交給了王成道。
王成道沉思良久,端起酒杯淺嘗一口。
卻是苦澀無比。
最後,他眼中精光一閃,猛地將酒杯擲出。
“馬尚書,你留守中州,去探查隱學學堂,看青雲所說是否屬實。”
“我和成將軍隨大軍北上,伴在陛下左右。
神雷材料短缺,兵丁隻有數萬,我就親眼看看,塵王到底如何證明隱學!”
“是!”
“得令...”
正隆元年臘月十九,天氣陰沉,寒風中,點點雪花飄落。
黃曆附言,諸事不宜!
而就是在這諸事不宜的一天,出征在即。
陸府門前,正隆滿臉不耐,拒絕和一群侍衛大眼瞪小眼,轉頭看向另一側。
在那裡,是陸塵,還有陸塵身邊的一群女人。
確切地說,是四個。
一人是陸塵新收的小妾,蕭南索的女兒蕭靈語。
看那英姿颯爽,亮銀鎧甲及身的做派,定是要與陸塵出征的。
另外兩人滿眼擔心,還不住拉著陸塵的手叮囑的,是陸家正妻張詩儀和張翠蘭。
最後一人也是個大美女,含情脈脈又可憐兮兮地站在一旁,竟然是他的妹妹,太平公主。
可是,親哥哥出去報仇不來相送,跑人家夫妻身邊當背景板?
更過分的是,太平竟然也跟著張詩儀走了,連招呼都沒和他打一個。
這妹妹是真心養不熟啊。
“皇上,你怎麼了?”
看到陸塵走近搭話,正隆傲慢地將頭扭到一側。
“皇後娘娘沒來送你嗎?”
紮心!
隨即,正隆轉過頭來,譏笑道。
“朕的皇後有喜了!”
說著還挑了挑眉。
陸塵卻隻是疑惑地問道。
“皇上你答非所問啊,到底有沒有來送你啊?”
正隆一愣,不由怒聲道。
“你就嘴硬吧,有孕在身正是安胎的時候,哪用她來送?”
陸塵無辜地回道。
“臣的妻妾也有孕在身,可擔心之下,還非要來送呢!”
瞬間,正隆目瞪口呆。
他本想在陸塵這裡找些為人父優越感,誰想到,被這一句話全毀了。
也懷孕,還特麼是妻妾,那至少要有兩個崽啊。
而且還非要來送,豈不是說無論是人格魅力,還是夫妻那感情,都甩他好幾條街?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套反打,著實把正隆給傷到了。
瞪了陸塵一眼,正隆拒絕乘坐馬車,翻身上馬。
去你妹的兒女情長,真男人,就該征戰沙場。
還馬車,那玩意就是給娘們做的。
恨恨地想著,正隆一溜煙地趕往校場...
鄭城北門,校場上,十數萬人集結完畢,整裝待發。
他們左臂纏著白綾,與天空雪花相和,風中飛舞,
大軍旗幟也是白的,唯有最前方,一杆大旗鮮紅,勝似血。
隊伍最前,正隆金甲外披著麻布,胳膊上帶著重孝,滿臉悲愴。
在他身周,是同樣戴著白綾孝布的成鬆和王成道。
再向前,便是來送行的無數流民百姓。
他們見到大軍的氣勢,無不驚呼。
“皇上禦駕親征,孝悌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