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
樸布成恨聲說著。
在他看來,陸塵就是死鴨子嘴硬,臨死前的口舌之能罷了。
可是,他想多了。
“樸國主,我可不是嘴硬,不信你看那裡!”
陸塵說著,隨手指向遠處的火光。
那裡是三千騎對陣兩萬勾麗步兵的方向。
“樸國主說的沒錯,山林不適合騎兵作戰,可火光衝天卻沒有喊殺聲,不像是大戰的樣子吧?”
樸布成經陸塵的提醒,不由皺起眉頭。
火光倒是很正常,按照定計,圍殲陸家軍開始後,要燃火報信的。
可為何隻見光而沒聽到任何響動?
而且,他仔細看去才發現,火勢很大。
半邊天都是紅色,這似乎不是報信該有的光亮…
陸塵那賤兮兮的聲音再次傳來。
“樸國主,你怕是有什麼誤會,騎兵有四條腿,哪怕在山林,機動性也不是步兵可比的。
所以,麵對山林中的地勢,他們又何必去作戰呢。
人是脆弱的,刀砍斧鑿會死,高溫嚴寒也會死。
很不巧,追擊前我就和他們交代過,千萬不要死心眼,戰場中講究個無所不用其極。
打不過可以跑嗎!
當然,逃跑也要有目的性。
就比如,山林中遭遇到大隊步兵埋伏,完全可以先繞著敵軍跑一圈,順便放個火。
鬆樹是個好東西,雖然冬日積雪,可上麵的油脂太多了,隨便扔個火把就能點燃。
而且保險起見,我還讓他們帶了猛火油...”
樸布成的右眼角不住抽動。
逃跑還扔火把,你特麼怎麼這麼欠呢。
小動物們的家園可都沒了。
帶了猛火油,那就更是喪心病狂啊。
當然,環保都是其次,畢竟是大乾的地盤,燒不燒的無所謂。
可那裡還有兩萬勾麗精兵呢!
天火濤濤,再有猛火油助陣,那些精兵還能回來嗎?
樸布成的心沉到了穀底。
對陸塵的這一套說辭,他沒有一點懷疑。
隻看天邊的火勢便知道,這是真的燃起了滔天之火。
也就是說,陸塵並沒有說謊,而是料敵先機,早就做了準備。
更可恨的是,竟然是火攻的絕戶計!
“不、不可能的,他們一定逃出來了,你在騙人。”
樸布成目眥欲裂,卻堅定地大吼著。
不吼不行,手下的士兵都聽到了。
軍隊若是沒了士氣,陸塵身後的民夫都是大麻煩。
對此,陸塵沒有反駁,地麵的轟轟作響已經是最好的反擊。
夜裡沒有煙塵,可隨著大地震顫,一條火把的長龍自官道上顯現。
蕭六安一馬當先,飛奔到陸塵身前。
火把的映照下,他滿臉都是黑色,像是剛從煤堆裡撈出來。
見此,樸布成雙拳握緊。
順風飄來的濃重煙熏味,斷了他最後的期盼。
而蕭六安彙報的內容,更是讓他心寒。
“稟家主,幸不辱命,燃火十餘裡,將所有勾麗軍圈在其中,保證他們插翅難飛。”
那是真正的插翅難飛。
眾所周知,火災最可怕的不是高溫,而是有毒的濃煙。
衝天的森林大火,濃煙籠罩下,飛禽也要被熏死。
樸布成的心在滴血,卻見蕭六安轉而悲乎道。
“家主,末將雖完成交付,卻有兩名兄弟吸入濃煙過多,導致昏迷,請家主責罰...”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