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識途啊!
任他如何拉扯,這馬匹卻毫不理會,徑直就來到了馬廄這。
還駕輕就熟地在水槽裡喝了水,現在正猛啃草料呢。
他知道,這事不怪那馬。
怪就怪李淳罡太摳了,老馬進了李家,吃的全是乾草,根本就不像陸家,全是糧食研磨的食料。
所以即使他想拉,也真心拉不住。
於是現在這就是穿幫在即...
想什麼來什麼,隻見李淳罡看到了在馬槽裡猛拱的老馬,並皺眉道。
“這陸家未免太邪性了,連這馬進來都...”
都怎樣?
陳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都變成了一頭豬~”
呼。
陳清使勁抹了把額頭的汗,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
李淳罡不疑有它,抓起一把粉狀食料聞了聞,隨即長歎。
“竟然是豆粉,怪不得啊!
可憐老夫連一碗豆漿都不舍得喝,這陸家竟然用豆粉喂馬,當真是大乾奢靡之最。
那金箔墊杯絕不是空穴來風...”
酸了片刻,終於被人打斷。
“李尚書是嗎,老爺在前廳等候多時了。”
陳塘來了,將李淳罡迎走。
還不忘狠狠瞪了陳清一眼。
這要是穿幫了,彆說陳清,他這個家丁頭子也算是當到頭了。
就等著自掛東南枝吧。
可他不知道,李淳罡心中已是忐忑莫名。
果然在單獨等他,這事怎麼想都有些邪乎呢。
“陳管家,敢問你家老爺等我多久了?”
陳塘不知李淳罡為何這麼問。
陸塵是說過李淳罡會登門,卻根本沒給具體時間,也沒有等的意思。
剛才那句等候多時,隻是他臨場發揮的客套話。
可是,他不準備客套下去了。
以老爺的逼格,等人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啊。
而且,若是讓陸塵知道他自降身價,按陸家的規矩,那比穿幫還慘呢。
於是他急忙補救。
“那個、李尚書,這事其實是這樣的,老爺他也不是在專門等你,而是在睡覺呢。
本來按習慣,他要再睡一個時辰。
可就在半炷香前,他眼睛都沒睜,就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有貴客臨門,無需阻攔。
隨後在剛剛,他又說了一句,讓我來馬廄這接人,現在還睡著呢...”
臥槽!
越來越玄了啊。
李淳罡聽的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作為多年老監正,他見識過太多裝出來的神算子,可陸塵這般的,實在聞所未聞。
“李尚書你也彆驚訝,這事在我們陸府很正常,我們都習慣了。
彆說您這在馬廄,就是皇上他每次來,先邁哪隻腳進門,老爺都門清...”
陳塘的套路很簡單,以吹噓迷惑李淳罡心智,信不信的無所謂,至少不能讓李淳罡琢磨穿幫的事。
可李淳罡當真了,他還想親身驗證一下。
隻見在快到前廳時,他隨手揮了下袖子,白煙彌漫中,陳塘倒了。
做完這些,李淳罡放低腳步,鬼鬼祟祟地來到前廳門前,探著腦袋小心地向裡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在搖椅上閉目的陸塵。
口涎都流到了地上,那是睡的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