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或許很好奇,本王為何要來江南,還要把你們齊聚於此。
不要急,現在我就告訴你們答案...”
嘩!
“難道不是斬儘殺絕?”
“看樣子不是,似乎是為了咱們的錢財。”
“狗屁的錢財,咱們隻剩下家產,除了宅子就是田地。”
“那不用說,宅子一文不值,他一定是在圖謀咱們的田地。”
“算了,無人開墾,良田與其荒蕪,倒不如給了陸家。”
“你傻啊,今天你敢給,陸家明天就把百姓弄回來,到那時,江南糧倉都要歸屬陸家。”
“我尼瑪,一手高效紡織,再以重賦征糧,隨手用咱們的糧食養江南的百姓,最後錢財和田產都成了陸家的...”
“我次奧,繞了一圈,江南什麼都沒變,隻有咱們成了窮光蛋!”
“地主活成了韭菜,悲催啊...”
到處皆是竊竊私語,徹底拉回了沈三的注意力。
他卻是皺眉搖頭。
若真是這樣,確實好算計,太特麼陰毒了。
可塵王完全沒必要親自前來,隻要出動個淨廠,所有人都會乖乖交出土地,又何必背這罵名呢?
細數塵王行事,壞事一向隱居幕後,隻有善事才會走上前台。
那麼,現在塵王高調出現在江南,或許...
想及此處,沈三的心忍不住狂跳。
雖然他猜不到陸塵的謀劃,但他確信,事實或許會截然相反,塵王此行是真心要幫大家的。
不得不說,沈三是有腦子的。
而縱觀全場,有腦子的也不隻他一人。
就比如台上站在陸塵身後那位,二品大員曾番禹。
曾番禹是兩朝老臣,耿直和剛正不阿不假,腦子也不笨。
所謂伴君如伴虎,真正迂腐至極的人,也根本就沒有告老還鄉的機會。
曾番禹在接到陸塵召見的消息後,便猜出了這點,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來了。
即使屬下官員們如何勸說,他都沒動用五府提督的權利。
不但召集府兵大軍,連精銳隨同都沒帶,就這麼光棍地來了。
彆人都以為他迂腐,妄想以自身正氣應付陸塵,最後定然是血濺當場的命。
事實卻根本沒人知道,他就是奔著服軟來的。
當然,服軟也是有目的的。
傳聞陸塵多智近妖,行事手段天馬行空,常人無法揣度。
他倒要親眼看看,麵對有田無人的無解之局,麵對大乾糧倉無米可收的困境,陸塵到底有何神仙妙計!
曾番禹耳朵豎的老高,大腦也極度緊繃,就等著陸塵接下來的話,而在台下人群的角落,也有人在這樣準備著。
那便是青蓮教眾人。
一群人衣著華貴,冒充著地主豪紳,臉上也是捉急之色。
不過,除了聖女陳青璿,其他人著急的可不是陸塵的錦囊妙計,而是在想要當場挑出陸塵的錯處。
揭穿陸塵,挑動現場氣氛,隻有鬨將起來,他們才能趁亂而為。
陳青璿就不同了。
麵對下屬的想法,她看了看四周,心中嗤笑。
不說虎視眈眈巡邏的人,光是房頂上的,就不是青蓮眾人能對付的。
要知道,四處房頂趴著上百人,還都手持燒火棍,一絲不苟地對著他們。
這情況彆管多亂,但凡妄動者,皆是自尋死路。
收回目光,陳青璿掃視一眾下屬,有種鳳凰落儘野雞窩的憋屈感。
隨即她毅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一臉意氣風發的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