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著素白錦袍,衣袂上用銀線繡著的冰蓮栩栩如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仿若散發著絲絲涼意。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僅用一支羊脂白玉簪簡單挽起。
幾縷發絲垂在臉頰兩側,更襯得她麵容清麗脫俗,眼眸猶如冰下清泉,澄澈卻透著幾分清冷疏離。
此時,她正素手輕執茶壺,為端坐在上位的雪域聖人斟茶。
她的動作優雅舒緩,茶香嫋嫋升騰而起,仿若給這冰寒之地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雪域聖人麵容冷峻堅毅,仿若被歲月與風雪雕琢過的石像,每一道皺紋都藏著故事。
他眼眸深邃似無儘夜空,幽深得讓人探不到底,透著曆經滄桑後的沉穩與睿智。
就在他抬手欲接過茶杯的瞬間,指尖剛觸碰到那溫潤的杯壁,仿若一道神秘力量驟然襲來。
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猛地一顫,“哐嘡”一聲,茶杯瞬間脫離掌心。
茶杯在冰冷的地麵摔得粉碎,清脆聲響如同一記重錘,打破了神殿內的寧靜,在空曠的殿內回蕩許久。
千姬半聖柳眉瞬間輕蹙,美眸中劃過一絲詫異,目光仿若冰箭般射向雪域聖人。
隨即她朱唇輕啟,清脆悅耳卻帶著幾分調侃:“雪域,您都已超凡入聖,舉手投足便能掌控霜雪、翻山倒海,怎會被這小小一杯茶水燙到?
莫不是近日閉關修煉,不小心走火入魔,連這點細微感知都混沌了?”
雪域聖人仿若未聞千姬半聖的話語。
刹那間,他隻覺心臟劇烈跳動,一股莫名且強烈的恐慌如洶湧澎湃的黑色潮水,瞬間將他的心神淹沒。
不祥的預感仿若厚重陰霾,迅速籠罩心頭,讓他呼吸都為之一滯。
千姬半聖見他這般異樣,心中擔憂頓起,蓮步輕移,上前一步,眼中關切之意如春日暖陽般流露:“雪域,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有恙?”
雪域聖人猛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驚濤駭浪。
良久,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厚重:“千姬,妖魔世界恐有驚天變故。
那句塵封萬年、仿若詛咒的讖語‘火鳥出世,魔生諸天,天命啟始,山外山崩’,你可還記得當年仲盛所言?”
千姬半聖微微一怔,仿若從春日暖陽跌入寒冬冰窟。
隨即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帶著幾分不以為意:“雪域,仲盛都已消逝於曆史長河萬年之久,這萬千世界不依舊如往昔般安然?莫要因幾句陳腐舊言,平白擾了心緒。”
雪域聖人緩緩搖頭,額前幾縷白發隨風輕輕舞動,眼神愈發凝重深沉:“千姬,你可還記得,前些時日我孤身遠赴混沌之地一事?”
千姬半聖輕點臻首,目光中透著幾分好奇與疑惑:“自然記得,彼時我滿心好奇追問您所為何事,您卻三緘其口。
怎麼,雪域,難不成您真在那混沌之地金屋藏嬌,如今怕我知曉,才這般神色慌張?”
言語間雖是打趣,可眼中探尋之意仿若燃燒的小火苗,灼灼逼人。
雪域聖人神色陡然一肅,仿若變了個人,挺直腰背,目光仿若寒星直直望向千姬半聖。
他的一字一頓,仿若每個字都有千鈞之力:“我去見天道聖人了。”
此言仿若一道劃破蒼穹的閃電,千姬半聖瞬間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她的眼眸仿若銅鈴瞪大,滿臉儘是震驚之色,半晌才囁嚅道:“雪域,難道天道山哪位……”
話未說完,雪域聖人已如鬼魅般疾步上前。
他抬手閃電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千姬,慎言!此事關乎我雪域一族生死存亡,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萬劫不複。”
千姬半聖心中一凜,忙閉口不言,隻是眼中的驚惶之色仿若受驚的小鹿,怎麼也藏不住。
雪域聖人微微頓了頓,仿若在斟酌言辭,接著說道:“混沌之地那位告知我,我雪域一族安危,全係於暮雪一人之身。”
“暮雪?”千姬半聖仿若呢喃自語,她咬著下唇,欲言又止:“雪域,我們對暮雪……可是虧欠太多。她……”
雪域聖人抬手果斷打斷她的話,說道:“千姬,過往恩怨暫且放下,如今局勢危急,神物火鳥即將出世,天下必將大亂。
你即刻傳令下去,讓所有在外曆練的雪域弟子以最快速度回山,未得我親口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山門半步!”
千姬半聖垂首,沉默片刻,仿若在壓抑內心複雜情緒,輕聲應道:“嗯。”
隨後款步輕移,轉身緩緩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