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溫室育種還是頭一次,一旦失敗的話就可能顆粒無收,寶貴的種子都會被浪費掉一半。
劉據說完這句話後,走到鄭莊麵前,輕聲道:“眼下育種工作才剛開始,大農令不要患得患失。”
看著自己兒子的表現,劉徹的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了,不愧是自己的兒子,腦子就是好使,辦事就是果斷,一下就讓鄭莊降溫了。
冷靜下來後,鄭莊慚愧道:“多謝太子提醒,臣過於在意結果了。”
“太好了,太好了,大農令這次太堅強了。”
許藝忍不住喊道,真要是讓鄭莊暈倒,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侯爺交代。
鄭莊剛恢複的臉色又有些變紅,嚇得許藝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
回椒房殿的路上,劉徹回想兒子剛才的表現,表揚道:“據兒剛才表現得不錯,父皇再考你一個問題。”
“你說那些諸侯王會不會喜歡這幾種新糧食,父皇又該不該給他們呢?”
劉據沉思著,小小的眉頭擰成一團,顯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點難,難道會有人不喜歡高產的糧食麼,可真要是這麼簡單,父皇又為什麼問自己呢?
“父皇,諸侯王們能收取的賦稅是固定的麼?”
“哈哈哈。”
劉徹滿意的大笑,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老百姓能不能多收糧食和諸侯王們有什麼關係呢,他們隻能按照朝廷的規定收取賦稅,要是不能從新糧食中獲取好處,會眼熱才是真的。
七國之亂後,諸侯王們的權力就一再被削弱,收取賦稅都要被朝廷限製,煉鐵煮鹽就成了他們重要的財源,可很多諸侯國並不具備相應的資源,就是想掙這份錢也掙不到。
不是每個諸侯國都像當初的吳國一樣,能靠著鹽鐵富得流油,新糧食就成了有一個能用來拉攏他們的棋子。
但是這些話沒必要再和一個六歲的孩子說,他能想到賦稅是否固定就已經是懂了,這陸鳴教的不錯啊,想不沒明白事情就從利益的角度出發來思考。
看來這輩子的據兒不會再被腐儒們帶偏了。
想到接下來和諸侯王們的會麵,劉徹麵露微笑,就像鎖定了獵物的獵人。
“陛下,濟東王和梁王到達長安了。”
內侍的聲音在劉徹耳邊響起。
作為當年梁孝王劉武的後代,當初在劉武死後,他的五個兒子都被分封為諸侯王,但是那兄弟五人如今還在世的就隻剩下濟東王劉彭離,梁王劉襄已經是孫子輩的人了。
當年梁孝王劉武在七國之亂中貢獻重大,生生拖住七國聯軍的主力,給了周亞夫尋找機會的時間。
“據兒,梁王一係當年功勞很大,新糧食以後就先給他們吧。”
雖然當初梁國劃分出來的那五國,隨著幾個諸侯王死去後沒有子嗣繼承,已經變為朝廷的郡縣,但是僅剩的這兩個諸侯國位置還是比較重要的。
長安城門。
兩列排場十足的車隊正在駛入長安。
四匹純黑色的駿馬拉著高大的安車,朱紅色的車輪滾滾向前,青黑色的車蓋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長相略帶凶殘的中年男人端坐在車上。
“聽說那富民侯勇力過人,我倒要試試他有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