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槍響,薑欣當即篤定道:
“肯定是秀英去參軍的丈夫陳剛,帶著軍隊殺回來了。”
“這樣不就合理多了?畢竟開始就鋪墊了陳剛參軍。”
趙星漢一聲呲笑:
“說不定是秀英從懷裡掏出兩把無限子彈的手槍。”
“上演‘戰狼’哦不,是上演手撕鬼子情節,直接大殺特殺呢。”
“不合理就是不合理,搞這些降智的故事,竟然還敢還敢空談家國大義,就不怕被人說,侮辱‘家國大義’這四個大字嗎?”
當著鏡頭他越說越興奮,甚至做起了動作,開始比劃起了‘手撕鬼子’的動作,一陣嘲笑。
可很快。
趙星漢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舞台上的大屏幕中,那道槍響的來源,就是那名略懂戲曲的日軍軍官。
他拿著手槍,毫不猶豫的一槍,兩槍……六槍連續發射,直至將手槍彈夾清空。
秀英身上,接連綻放出六朵血花。
以一個極為淒美的姿勢倒下,仿佛《霸王彆姬》中,自刎的虞姬一般。
霸王末路,妾豈能獨活。
血不斷從身上6個彈孔上,蔓延而出。
很快就染遍了那全身,也徹底染紅了那件專為《穆桂英掛帥》這出戲而訂做的白色戲服。
這一刻,她成了真正的《赤伶》。
身後那些上了年紀的幫著伴奏的戲班子裡的爺爺們,一見秀英倒下。
商量好似的,突然就一個個的掏出火折子,丟了出去。
丟向那早已準備好的引火之物上。
瞬時間,耒縣梨園這整個縣城中,唯一一片樂土。
火光衝天。
日軍軍官卻隻是一聲冷笑,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無數日軍士兵,舉起手中步槍,就是一輪齊射。
台上那些戲班老人們,身上炸出道道血光,應聲倒地。
轉過頭來,那個日軍軍官看著看著四周的大火,隻是喊了一聲。
手下的日軍士兵,就赴湯蹈火般的衝向火海,用人,硬生生的從火海中撞出了一條路。
這一場大火,竟然沒燒死哪怕一名日軍士兵。
那名日軍軍官,回頭望了一眼已經一片寂靜的梨園戲班。
麵露譏諷。
古時華國曹操遇見大江大河阻路,直接投鞭斷河,馬塔而過。
現在這幾道戲班子用心機弄出來的小小火牆,在整編的軍隊麵前,就如同兒戲。
自軍隊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能打軍隊的,也隻有另一支軍隊。
大屏幕上的畫麵,到此為止。
最終畫麵,定格在了秀英,那已經被血染紅的戲服,那張到死,也塗滿彩繪臉上。
血紅色的《赤伶》兩字在一片黑暗中顯現。
給了這場演出畫上了最終的句號。
唱作人公共休息室中。
還未登台的6位唱作人,都是一臉的驚愕表情。
身為‘演員’的宋倩,本就對影視極為了解,她不由感歎道:
“從始至終,秀英,秀英的形象就一直是戲服加身,彩繪塗臉的形象。”
“整場表演看完,竟不知道秀英真容,長什麼樣。”
“一直以‘戲子’形象示人。”
“不愧是《赤伶》,不愧是陳昂。”
“封殺三年帶走了他的錢財,他的名氣,可才華依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