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從未設想過的抗日道路。”
一聽這話,陳昂也是笑了:
“有道理,對著那個臭名昭著的神社,貼臉開大。”
“他們還得謝謝咱,給錢,這下真的是站著把錢賺了。”
“今天高興,得喝點酒去。”
“啊?”薑欣訝異:“這荒郊野外的哪裡去找酒,張導不是說隻帶拍戲必要的東西嗎?”
“你信他?”陳昂看著薑欣哈哈一笑:
“這小子,高中時,沒少偷他家珍藏的紅酒。”
“我們還發明了一種拉菲兌雪碧的喝法。”
“彆看他人前,一副嚴肅的樣子,其實背地裡,也是個酒鬼。”
說著,他便關閉了演唱會的直播,朝著兵哥走去。
此時他正一副嚴肅的樣子,對著剪輯師指指點點。
陳昂懶得看他,那為了立住威嚴人設的假模假樣。
直接將他拽到一邊道:
“酒呢?”
“什麼酒?喝戲不拍酒,拍酒不喝戲你不知道啊。”兵哥裝起了糊塗。
聽著他那胡言亂語,陳昂也不多說,朝著他車子的後備箱摸去。
瞬間,兵哥臉色大變趕忙組織道:
“一瓶,隻能拿一瓶。”
“哥哥我就隻帶了兩瓶酒,一人一瓶。”
“行,那你自己啊拿。”陳昂玩味一笑,就站在後備箱旁邊看著。
兵哥無奈,隻得打開了後備箱。
隻見一個完全密封的箱子,出現在後備箱內。
那箱子被兵哥一打開,頓時一股冷氣,便冒了出來。
“好家夥,還是冰鎮的,你還真會享受啊。”陳昂臉上的笑意愈發玩味,
兵哥沒好氣的從箱子裡拿出一支紅酒道:
“喏,給你,你是越來越像土匪了。”
“我看你還像見不得光的賊呢,藏得這麼嚴嚴實實的。”陳昂接過紅酒,遞給一旁的薑欣。
而後趁著兵哥出來,他朝著那個箱子摸去。
在兵哥尷尬的表情中,又抽出了一支紅酒道戲謔道:
“這麼多年了,藏私的手段還是這樣拙劣。”
“兵哥,你自己說的一人一瓶。”
“箱子裡還有一瓶,這瓶我就拿走了。”
兵哥的臉色當即變得不情願了起來。
見狀,陳昂嗬嗬一笑,也沒強行拿走,失笑道:
“你、我、薑欣一人一瓶,也算公平,好酒一起分享嘛。”
兵哥依舊不情不願。
這下,陳昂也是樂了,他故意拿起手機道:
“要不,我把你藏私的那些小手段,跟嫂子講講。”
“讓他在廣城的家裡翻翻,看能翻出多少小驚喜?”
一聽這話,兵哥頓時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拿走,拿走吧。”
“我就這點小愛好咯,你嫂子那邊就彆說了。”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薑欣也是樂了。
原來一直在劇組已嚴肅著稱,鐵麵無私的張導,還有這樣一麵啊。
還真挺可愛的。
陳昂點了點頭,關上後備箱,他看了看四周都已經快搭建起來的帳篷道:
“對了,兵哥,我還有薑欣的帳篷呢?”
“在哪?”
兵哥沒好氣的指了指最外圍道:
“彆的地,人家都已經紮帳篷了,你們兩去拿兩個帳篷,自己去沒人的地方紮吧。”
“對了,紮的時候,記得彆把,帳篷弄壞了。”
“就隻給每個人帶了一個。”
“臥槽?”陳昂當即就震驚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薑欣道:
“我兩可是主角。”
“拍戲累了一天了,你還要我們親自紮帳篷?”
兵哥輕哼一聲:
“公平嘛,你自己說的啊,大明星。”
“你拍了一天戲累,彆人,誰又不是忙了一天。”
說著,他指了指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道:
“快點吧,在不趕緊紮帳篷,就等著喂蚊子吧。”
說完,他便拿著僅剩的一瓶紅酒,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準備開始享受愜意的夜晚。
這個貨,早在中午,就給自己挑了個最好的地,紮下了帳篷。
“現在怎麼辦?”薑欣看了看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家庭條件本就很好的她,留學歸來,發布的第一張專輯就大賣。
出演仙俠劇也是大賣,從出道紅到現在。
隻需要專心創作,專心自己的事業就行。
什麼時候自己處理過這些瑣事啊。
她現在有些後悔,沒把經紀人青姐帶來了。
“還能咋辦!”陳昂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還有忙著紮帳篷的劇組人員,無奈道:
“咱們是主演沒錯,但我早就說過,我的劇組裡人人平等。”
“總不能讓出帳篷,或者讓彆人紮吧,那不真成搞特權了。”
“自己動手,免得喂蚊子吧。”
說著,便朝著兵哥說的領帳篷的方向走去。
薑欣想了想也是,便也跟了上去。
兩人領完帳篷和一些吃的,生活用品。
見彆的地,確實向兵哥說的那樣,全被占了。
也不想打擾彆人,就朝著最外圍走去。
在一片還算平整的地,終於紮下帳篷。
而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野外的夜空,一輪新月出現,夜幕中無數星星閃爍。
陳昂點起了劇組發的蚊香,與薑欣對坐在帳篷中。
卻發現,此時的薑欣看著外麵的夜空,一陣出神。
“沒見過這麼美的星空?”陳昂嗬嗬一笑。
“確實好久沒見過了。”薑欣點了點頭,看向陳昂:
“小時候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
“偶爾能看到星星,我總拉著我爸媽一起看。”
“流星劃過的時候,我還拉著媽媽一起許願來著。”
“可後來,他們越來越忙,沒時間陪我,我想看星星,他們也隻會讓我做作業,說那才是正事。”
“人生識字憂患始啊。”陳昂點了點頭:
“越長大,煩惱越多。”
“你父母的說法,做法,其實和大多數父母一樣。”
“我明白。”薑欣神情有些複雜道:
“我沒有怪他們不陪我,我知道他們終有一天不能在為我遮風擋雨。”
“所以,我就放棄了很多讓父母覺得幼稚的東西,專心學習。”
“後來也卻是考上了名校,一路讀完了研究生,其實還能上博士的。”
說到這,薑欣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那怎麼沒上?你父母怕你讀完博士,直接留在國外不會來了?”陳昂拿出紅酒給她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其實還是我自己的原因。”薑欣抿了口酒,開始敞開心扉道:
“留學生的圈子,其實一直很亂,很亂,甚至比娛樂圈都亂的多。”
“開的各種派對,其實就是一夜情,濫交的代名詞了。”
“麵對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倒黴點的,染病,甚至染上毒癮,太多太多了。”
“你不喜歡這些,所以很孤單,或者說孤立?”陳昂抓住了重點。
薑欣無奈的點了點頭,神情開始逐漸複雜起來:
“沒錯,我不喜歡這些。”
“彆說,濫交,天天聲色犬馬,連喧鬨我都不喜歡。”
“可在國外,家人又不再身邊,時間久了,真的會有一種脫離世界的空虛感。”
“就好像,就好像”
看著表情愈發掙紮的薑欣,陳昂抓住了她的手,讓她逐漸平靜下來,才輕聲道:
“就好像,整個人都被從社會中抽離出來。”
“對整個世界都感覺到格格不入是吧。”
“你怎麼知道?”薑欣滿臉訝異的看著陳昂。
“我啊。”陳昂嗬嗬一笑,見她不再痛苦,就收回了手,喝了口酒:
“你忘了,我被封殺過三年。”
“除了家人總喊著讓我回去,說家是避風港。”
“在其他人眼中,都快成過街老鼠了。”
一聽這話,薑欣更顯詫異了,她好奇道:
“那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陳昂看了一眼屬於整個世界的天空道:
“當年的我,又沒做錯。”
“格格不入,不是我的問題。”
“是這個世界出現了問題”
一聽這話,薑欣當即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知己一般,倒上紅酒開始碰杯:
“來,我敬你,敬你的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陳昂嗬嗬一笑,和薑欣乾了一杯,笑著問道:
“對了,你之前說不喜歡喧鬨,不喜歡濫交的留學生群體。”
“怎麼畢業了,又發專輯,主動走入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呢?”
薑欣指了指外麵的夜空:
“我也覺得,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誰說娛樂圈就得亂,就是大染缸。”
“我薑欣偏偏要絕世而獨立的那個。”
說完,見陳昂一直盯著她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陳昂看了看她俏臉微紅的樣,又和記憶中在唱作人舞台上,那個嚴肅導師薑欣的臉對比了一下。
不由鼓起掌來道:
“好,好,好。”
“有人曾說過,青年的肩頭上,應該先擔起清風明月,楊柳依依。”
“至於那些讓人憂愁的事物,先放一邊去才是,你現在的狀態就很好。”
“我覺得那人說的很對。”薑欣笑容更甚了,感受著野外的清風微拂,她看了看被月光照射下陳昂的臉:
“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銀,夜久更闌風漸緊,與奴吹散月邊雲。”
“有陪著,更好了。”
一聽這話,陳昂當即蚌埠住了了。
這首詞,有點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