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樓靈劃水的毫無心理負擔。
話說回來,因為要查賬,四殿下那邊的講課的活也不用乾了。
每每想到不用絞勁腦汁學渣裝學霸教真學霸,樓靈簡直要仰天長笑,神清氣爽。
“大人,大人!你家的下人找您,好像有急事!”
樓靈快速翻動賬本的手停下,神色微變。
京都紙貴,雖然有朝堂俸祿和族內的資助,但如今也隻是勉強租一個略微破舊的小院子讓三人居住,下人也隻有一個打雜的婆子。
這個婆子是一個孤寡老人,不要工錢,給口飯吃就可以,當時也是看上這點,她才咬咬牙請了。
畢竟嫂子雲絹自小身體不好,乾不了重活,她如今又要在外麵裝兄長沒時間幫嫂子乾家務,請個下人是最好的方法。
“王媽,你怎麼來了?”
樓靈來到門口,見到頭發花白的老婆子著急地原地來回走,心中一咯噔。
“老爺,夫人,夫人被抓走了。”
“你說什麼?!”
我敲敲敲!哪個混蛋抓她嫂子,她香香軟軟的嫂子啊!
青年緊皺眉頭,失了往日的清冷淡雅模樣,怒氣問道:“何人所為?不知道絹娘是朝廷命官的妻子嗎?”
“老婆子說了,但是那人說他是什麼國公家的公子,就算他搶了,您也不敢說什麼。”王媽苦著臉開口,臉上都是汗。
“老爺,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那個公子哥看上去不是好惹的,要不就……”
對上青年冰冷的視線,王媽動了動唇,把話咽回去。
老爺往日脾氣好的沒話說,但對誰都很有距離感,唯獨在夫人麵前不一樣。
如今夫人被搶走,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殺人。
看著疾步離開的綠衣官服的青年,王媽後怕抖了抖身子。
國公府。
京都內隻有兩個國公府。
一個是穆國公府,穆家祖宗是開國元勳,他們算得上是代代相傳的功勳世家。
另一個則是簪纓世家,因為帶領諸位世家臣服皇權,而封的國公稱號——元國公府。
而如今的穆國公子孫單薄,唯有一個世子還不在京都。
那麼會搶走雲絹的,隻有可能是元國公哪個浪蕩兒子了。
抬頭看向頭頂的牌匾,大大的“元國公府”四個字,在陽光下仿佛發著金色的光芒。
這片宅院都是國公府的,自然沒有普通百姓敢走這邊,所以如今整條街道,墨綠色官服的青年站在灰白的石板路上,十分顯眼。
“你是何人?”認出來青年身上的官服,看門的下人沒有像往常對待普通百姓一樣厲聲粗語,但語氣依舊帶著高高在上。
看這家下人這般模樣,就可窺見元國公一家,不好惹。
“下官是翰林院侍讀。”
不過一個小小侍讀。
看門下人臉上閃過輕蔑。
“也是四殿下的教義夫子,還是本次徹查戶部陛下親點的主管,樓霖。今日內子被國公家公子綁走,特來接回。”
又是皇子又是皇帝的,看門的下人頓時嚇死,低下自己鼻子看人的腦袋,連連後怕道:“大人等等,小人這就進去通報。”
然後如同身後有狼追一般,飛快進去通報。
其他看門的人也不敢多說多做什麼。
竟然是京都最近傳的風風雨雨的樓探花。
先是一則策論引得陛下讚賞,要不是容貌過於出眾,說不定就是狀元了。
然後又是桃李宴上,救下落水的四殿下,直接被四殿下看上,成為他的夫子,成為史上晉升最快的官員。
最近又卷進最具熱度的徹查戶部一案中。
沒想到,竟然長這副模樣。
果然和說書人說的一樣,玉樹臨風,公子如玉。
樓靈哪裡還管其他人怎麼說自己,此刻內心仿佛被烈油烹著,焦急難耐。
偏偏麵上要保持冷靜自持的模樣。
雖說是冬季,但是今天的太陽有點大,站在底下總會出點汗,古代的妝又不防汗,再多做點表情,妝花的更快。
樓靈煎熬等著,如同被架在火架上烤。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出來。
嫂子被抓這麼久,如今不知怎麼樣了。
想到嫂子可能會被哪個畜生侮辱,樓靈徹底失了耐心,大步上前要闖進去。
“大人,大人,我家主人還沒回話,您不能進去!”
“讓開,我要接我家夫人回去!”樓靈冷聲道,手上推著他們攔人的木杆。
她其實身體素質不錯,隻是為了裝成男子,才說自己身體不好,因此格外瘦弱。
自小跟著族中的師父學了點拳腳,對付那些高手不夠看,但應付一些普通人,還是可以的。
樓靈腳下絆倒一個人,順勢把人推到其他人身上,很快擋在麵前的幾人都倒了下去。
樓靈飛快闖了進去,沿著剛剛小廝的路線,往裡尋找。
她知道擅闖國公府事後絕對吃不了好果子,但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們兄妹和雲絹自小一起長大,情誼非凡,她又怎麼可能看著她被抓而保持理智。
去他媽的冷靜理智。
就算是她智多近妖的混蛋哥哥,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磨磨唧唧想辦法,先把人救走再說。
樓靈運氣向來不好,這會倒是好運一次,沿著路走,很快遇到一個男子。
上好的蜀錦製的華服,腰間的玉佩紫潤通透。
樓靈瞬間看出這人是個能管事的,說不定是府上什麼受寵的公子。
“大人停下!擅闖國公府可是要被杖責的!”侍衛和下人追了上來,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