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陌思索片刻，突然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那我就隻能霸王硬上弓了，弄疼少爺可不怪我。”
“什麼？”
還不等顧堯反應，視線瞬間天旋地轉，自己趴在了床上，然後腿上一涼，褲子直接被扒了下來。
臉瞬間通紅，還有被看到傷口的氣憤，他掙紮大吼大叫：“給我滾出去！你被開除了！滾出去！”
“少爺好像沒資格開除我呀，不過真這麼礙眼我上完藥就滾……”
調侃的話慢慢弱下去，淩陌看著遠比上身慘烈傷口的雙腿，捏緊拳頭。
刀傷，燙傷，抓傷……
密密麻麻布滿瘦弱的雙腿。
大多都結痂形成傷疤了。
一些還是新鮮的，流著血絲。
一股沉重的沉默在房間內彌漫。
顧堯把臉埋在被子裡，羞恥和憤怒交織折磨他的心口，他靜靜等待著。
等待意料之中的辱罵和嫌惡。
可是沒有，反而是一股清涼的觸感在腿上的傷口處出現。
“誰乾的。”
“……”
“吳秀秀？”
吳秀秀就是顧堯的後媽，也就是現在的顧夫人。
“不是。”
淩陌咬緊後槽牙，“那是誰？”
“……”
她輕柔給他上藥，語氣卻十分衝：“不說算了，我遲早找到那家夥。”
顧堯神情呆楞，回頭隱秘的視線看向她。
身上的西裝早就換了一套，一米六的個子在同齡人中很高，甚至比他還高，此刻竟然因為自己一直為恥辱的傷口在生氣。
心底密密麻麻的暖意在啃食。
他蜷縮十指，聲音悶悶從被子裡傳出：“找到做什麼？”
“當然是好好教訓一番。”
“我自己。”
“什麼？”
“傷都是我自己弄的。”
淩陌瞪大眼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
他不說話了，沉默趴在床上。
淩陌也不急，原本的怒氣漸漸化為心疼。
所以為什麼天道會碎成碎片，還要到小世界經曆這些。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個世界無論她怎麼問元初白，他都不說。
加上霓裳神女說記憶是她自己封的，更讓背後的真相顯得撲朔迷離。
門被敲響，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淩陌，夫人找你過去。”
“知道了。”她隨意應了一聲，然後拿起一旁的毯子蓋在了他的腿上。
“我去去就回，少爺等會兒見。”
顧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抓住被子的手逐漸收緊。
“回不來了……”
他清楚知道這點。
這個新保鏢還沒弄清楚在顧家的生存方式，幫錯了人。
吳秀秀不會留這樣的人在他身邊的。
因為那個後媽……可是一心想讓他墜入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