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顧老爺子回到自己的屋子,處理事情,順便把顧堯叫走了。
而淩陌則是來到花房。
剛關上門,一個花瓶就朝著她腦袋砸來。
她利落躲過去。
花瓶砸到牆上,四分五裂,變成碎片砸在地上。
“你果然不是個老實的,我的命令你是一個都沒聽,到底還記不記得誰是你的主人!”
吳秀秀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帶著凶狠怒氣。
今晚一切都讓她不順心,一向逆來順受的繼子突然反擊,老爺子的不待見簡直是在指著她鼻子罵。
連一個小保鏢都敢給她臉色看。
反了,都反了天了!
淩陌看向她,麵露疑惑:“夫人,我的職責一直都有在履行,保護少爺還有彙報他的行蹤給您,哪一個沒做到?”
“我說的是今晚!你怎麼敢找那個老頭要彩頭!你是掉進錢眼子裡了嗎!”吳秀秀想起淩陌還和自己綁著一起,結果這麼勢利貪財,還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怎麼想自己,就一頓來氣,“我給你使眼色,你是瞎子啊!”
“抱歉,我當時確實沒懂您的眼色。”
“你……你好樣的,信不信明天我就送你去獨角洲。”吳秀秀大聲威脅。
淩陌聽到她的話,原本恭敬的姿態一散,好笑看向她。
然後兩手一攤,慵懶靠在門上,語調變得隨性:“送吧,不過你敢嗎?”
“我可是被胡先生和顧老爺子認過臉也認可的,你現在敢隨便就把我送走嗎?”
“而且顧堯真的鬨起來,你也不會好過。”
看著堪稱川劇變臉的小少年,吳秀秀終於察覺不對勁,精致的美甲指向她,氣得手指都在顫抖:“你,你之前竟然都是裝的!今天也是故意在老爺子麵前弄這一出讓我不好對你動手!”
“唔,聰明。”
“可你彆忘了,你的賣身契和欠條可都在我手裡!”
“新華國哪來的奴隸。”淩陌無語看向她,“那叫勞動合同。”
“有什麼區彆!”吳秀秀麵目猙獰起來,被一個以為拿捏住的螻蟻反咬,讓她逐漸紅溫。
勞動合同=賣身契?
淩陌眨了眨眼,好像還真沒啥區彆。
不過這樣的話,四舍五入——打工人=奴隸?
媽嘞,細思極恐,恐極又思。
看到不說話的人,吳秀秀傲慢道:“你以為顧家的爺孫能有多在意你這個手下,會為了你和我這個名正言順的顧夫人明麵作對?”
“顧家的人都是沒心的!一群冷心冷肺的偽君子!”她似乎想到什麼,語氣有些瘋癲,“與其期望他們,還不如好好為我做事,自古以來牆頭草沒一個好下場,你要知道!”
淩陌回神,看向精神狀態不太美妙的女人,歎了口氣:“可是親愛的夫人啊,合同和欠條對我沒用呢。”
“……你說什麼?”
“我在華國的身份是假的,欠條合同沒有法律效益的意思。”
吳秀秀懵逼的連發火都忘了,“不可能!地下鬥場的人明明給過你的資料背景,是一個小縣城孤兒院的孤兒。”
“啊,我捏造的。”淩陌站直,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不過是為了到他身邊的一個身份而已,顧夫人如果想要,我可以隨時捏造出上百個。”
看著雲淡風輕說出這種話的小少年,吳秀秀啞口,一股寒意從腳上升到頭頂,讓她不得動彈。
她漸漸回過味來——從自己進入地下鬥場,看到籠中打死對手的狼崽子那一刻起,自己就在她的算計中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