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爾等還小,先學如何與它們和諧相處,今日目標即為與堂中任意幼獸交朋友。”留下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功課之後,那長老就抱著橘貓窩進藤椅之中,同周公解夢去了。
留下一院子小動物和一院子年歲也並不大的少年人。
多數弟子聽到可以和小動物玩,不用聽長老的長篇大論,高興得原地撒歡,從乾坤袋子裡取出準備好的飼料,原地開始投喂。
鬱眠也沒想到,問仙山竟然還有這麼水的課程,和前兩日密密麻麻的知識點全然不同。
她環顧四周,看見方圓三五米內居然沒有一隻小幼崽,便準備朝著幼崽多的地方而去。
結果還未靠近兩步,那些小東西嚇得炸毛,跑的比漏氣的氣球還快,嗖的不見。
而原本還喂的起勁的弟子見麵前小貓跑了,便趕緊追了上去。
她就這樣繞著場慢走了一圈,直到有些弟子發現了她不招幼崽喜歡,皺著眉攔下了她的步伐。
“你沒看見它們都被你嚇跑了嗎?!”麵前頭紮方髻,個子比鬱眠矮了一個頭的少年伸出手攔住了她。
鬱眠見狀也停下了腳步,想著確實如此,也不再繼續往前。
周圍細細密密的聲音漸漸響起,“這麼不招小幼崽喜愛,莫不是做了什麼惡事,身上沾染了晦氣。”
“這些都是靈獸幼崽,向來親人,居然會讓它們如此恐懼,必然是心狠手辣之輩!”
“你這樣的人,不該待在這裡,出去!”
“你在這裡,它們都感到不安,快離開這裡!”
鬱眠:……
“那我到一角休息,不影響你們。”鬱眠曉得了這緣故,怕不是和升卿總在一處,她留下的氣息嚇到它們了。
原是她不占理,鬱眠也不願多爭執。
可許是看見她軟弱好欺,有些弟子膽子驀然大起來,將手中喂食的骨頭朝著鬱眠一丟,“讓你出去,你怎得還想留在這裡麵,周身晦氣,怕不是要再影響我等!”
“我已經退一步了!”鬱眠忍著耐心和怒火朝著角落走去。
破窗效應,外加頭羊效應,這些年歲心智還不夠健全的小弟子一發不可收拾,手中的果子,骨頭,肉塊朝著鬱眠便丟過來。
“還不快滾!”
“快滾!”
“快滾!”
……!
聲音震耳欲聾,那躺在藤椅上的長老眼皮一抬,見著這少兒打鬨,不免有趣,便又緩緩闔下眼瞼,暗自觀察。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她今早騎著大白的時候,還設想著可能遇見什麼霸淩,現在就遇見了。
她深吸一口氣,調動曾經在網上和噴子叱吒風雲的記憶,隨後胸有成竹,眼含精光,轉身伸手一指!
“就你們也是修道之人?!”她一句大聲反問,震住在場的小屁孩,他們麵麵相覷想反駁。
“難道不是…”有出頭鳥梗著脖子反問,被聲量打斷。
“不知道道理二字嗎?未讀過書嗎?一張胡口,狺狺狂吠,血口噴人,可有證據!?”
“這偌大妄仙宗,居然養得你們一個個,蠢鈍如豬,愚不可及,獐頭鼠目,鼠目寸光的蠢驢!”
“但凡長點腦子呢?光長了年紀長了這一身鬆肉,就未曾長腦子是吧?”
“簡直是丟了師門臉麵。”
“且說來一個個是哪座山頭,哪位山主,哪位長老手下弟子?我都替他們心寒!夜半都要爬起來感歎,怎收了你們此等孽徒!痛心疾首!”信不信我今晚就和升卿訴苦?讓她晚上找你們師父喝酒去!
後半句太丟人,鬱眠悄悄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