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築基之後就可以下山除妖了,到時候定要與她之前一般,最好久久不著家。
她漸漸熟悉身上壓來的體溫,在暗夜裡,被蛇尾卷著上了床榻。
夜半。
升卿抱著暖烘烘到有些不正常的小暖爐,緩緩睜開眼睛。
?
她的夜間視力極好,即便幾乎沒有光亮,也能看清楚懷中小娃娃的麵色有些難受,似是發了熱,人族就是這點不好,身子骨孱弱無比。
她探手撫去額頭,感受到了悶熱的薄汗,而那貼上手背的臉蛋,主動靠近了冰涼的手掌。
鬱眠白日裡被寒氣差點凍死,那天寒山的寒氣,即便是築基期也不一定扛得住,院子裡布陣時候那一趔,青竹山背後抵著桌子的腳步不穩,都是身體即將發熱的征兆。
到了夜裡,那病氣便席卷而來。
升卿原來覺得暖和,比之日常抱起來軟多了,全身化作巨蛇將其親密無間地一卷,數秒之後過了把癮,還是緩緩將人鬆了下來。
這孩子燒得都要開始說胡話了。
“屑女人…不要…”
“彆…彆吃我!”
“對不起二餅…媽媽沒能養好你!”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她的胡話越說越亂,甚至開始帶上哭腔,渾身冒出薄汗來,開始將自己輕輕卷起啜泣。
床帳裡,巨大的黑蛇昂起腦袋,本還得意著小徒兒夢魘裡似乎還夢見了自己,下一秒就被她一聲“二餅,媽媽……”給驚得豎起裂瞳。
她知曉人族隻需十五六歲便可繁衍,和他們妖獸至少數百歲才算成年不同,卻也未曾想過鬱眠竟然
已經繁衍過了嗎?
二餅?
難道是其子嗣名稱?
其父是誰?!
一瞬間,她已經快一個月多未發泄出來的殺氣,瞬間彌漫整個玉浮山,那睜著眼休憩的紙人小蓮被嚇得紙身一顫。
她不知道,仙尊又發什麼火?
巨蛇張開蛇口,伸出分叉的舌尖捕獲空氣中的氣味因子,將她身上氣味逐一分析。
若是讓她知曉了對方是誰,她必然要將其挫骨揚灰!
連帶著,看向鬱眠的目光也多了一絲怒意,她黑沉沉的蛇瞳盯了許久,最後還是舍不得這個小暖爐。
化作人身,將她抱住,豎起指爪,劃開了食指指尖。
記憶裡略微熟悉的青藥香傳到鬱眠鼻尖,裡頭的靈氣讓她下意識飲下。
升卿原本準備直接治愈好便得了,可心裡又礙著那個“二餅”,偏偏懸在麵上,欲點未點。
二餅,如此凡間的怪異的名字……
是為了日日吃得到餅嗎?
其父是個做燒餅的?
她又想起初見那日,鬱眠身上那粗布衣,難不成是其村落定下的娃娃親?
看來,須得調查一番眠兒身世背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