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話風一轉,隨即眯眼問道:“下次若是遇上裴雲卿,該如何?”
“…逃?”鬱慫慫開口,她現在才煉氣啊,不逃能怎麼辦?
“嗯,要跑快點,爭取點時間,為師會來救你。”升卿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手掌拍在鬱眠酥臀上,似是給馬兒輕加鞭,鬨得鬱眠身子一顫。
今日瞧鬱眠盯著跪地裴雲卿數息,她就怕這呆瓜被那枯骨紅顏給禍了去。
若真如此……
升卿眼中殺意顯露,周遭風都凝了一瞬。
鬱眠嚇得趕緊抱上升卿腰身,不明白這蛇女人又發什麼瘋。
她及時轉移話題,“那師尊,您要這碧水珠做什麼用?”
書中鹿無且死的早,神獸隕落,本命內丹自然煙消雲散,如今卻落到升卿手中,她還真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升卿拍了拍被自己嚇到的小徒兒,翻掌取出那顆如今已經沒了周遭水汽光澤的內丹,在指尖隨意轉弄了幾下,道:“夫諸與禍鬥,一水一火,夫諸出,則滄海漫田,禍鬥出,則山河乾裂。”
“兩者相克相生,這世間隻能存在其一,相交替現世。”
“要救你符清師伯,所需要的焱火珠乃是禍鬥本命內丹,因此鹿無且是想借我的手,以帶回那條死…帶回禍鬥,以命相托,換取對方的生。”升卿不屑地轉了轉珠子,接著將其化作拇指珍珠大小,取出紅繩,將珠子紮起來,做成一條流蘇,隨後將鬱眠腰牌取下,掛上這珍珠紅絲絛流蘇再掛回去。
鹿無且深知整個妄仙宗,無人敢做此事,隻能托與升卿,也隻有升卿會為了救符清而對同門師兄下得了手。
當然,他若拒絕,升卿也不介意親自去取來,隻是屆時許是會鬨的有些難看……
“可是為何之前沒有出事?”鬱眠摸了摸自己的腰牌,實在好奇不已,聽故事最忌諱故事說到一半就停下了,她乾脆暴露自己查詢過他們過往的小動作,問出了聲。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世間萬物都有意外,他們便是如此。”升卿似是回憶起過往一些事情,目光看向遠方,眉目間多出一分疏離陰鷙,接著道:“他們同時降生人間,一火一水相互靠近抵消,人間便少了諸多災難,但命格相悖,必有一死。”
所以禍鬥死了……
可那與符清師伯又有何關係?
鬱眠眼巴巴看著升卿,祈求她再多說一點,隻見她原本風輕雲淡的神情驀然一頓,冰涼的指尖捏上短而尖的下巴,神色冥冥。
“好啊,眠兒竟是調查過為師…”升卿涼颼颼的聲音落入耳中,鬱眠隻覺尾巴骨都酥了。
隻得磕磕巴巴道:“徒兒…徒兒乃是仰慕師尊風采,遂想了解一二,絕無它意。”
看來是問到了蛇女人不愛說的部分,鬱眠打定主意,日後去青竹山問問符清師伯,瞧瞧能不能套出點話來。
“到了,眠兒可還記得家住何處?”麵前風障撕開,露出一派山水田園風光,鬱眠才發覺在閒聊交流中,她們跨越了山河湖海,來到了一個小村落中。
升卿指尖微動,將纏繞其上用於尋找方位的青絲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