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一頓,他沒想到螻蟻竟然還會反抗。
這世界居然變得這樣有趣了嗎?
看著身上凝聚的冰霜,掐住鬱眠脖子,輕聲道:“小弟子,六品的符籙就敢對元嬰使用,好大的膽子啊……”
他五指收緊,目光獰笑著企圖威脅鳳翎。
“呸!你個墳頭草都死了十代的老鬼,不過一個搶人身體的陰暗批,我怎麼不敢對你動手?”
反正都要死,不如罵個爽!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醜惡的靈魂萬裡挑一,套上你這個靈魂,這位道友身軀都變得惡心起來!”
“你這坨惹人嫌惡的臭狗屎,下地府都要臟了閻王的油鍋!”
血月時間被罵懵了,怎麼正道說話這麼臟了?
他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指尖根本沒抓緊鬱眠的脖子,等他反應過來這小弟子身上有禁製之時……
為時已晚。
“眠兒此番凡間遊曆,竟是學了諸多…汙言穢語啊?”一道不知從何處傳出的聲音,在這一片封閉的空間內回蕩,語氣裡帶了些許冷意。
鬱眠一聽聲音,頓時鬆懈下來,背後的冷汗浸透法衣,被陰風吹過,帶走不少身上的熱意。
現在滿腦子就是一句話:我師父來了!
“師父!沒有學沒有學,都是這魔頭逼我的!”
鬱眠一聽這話,就知道升卿以為自己學壞了,回去肯定要被她逼迫簽訂不平等條約。
她趕緊撇清關係,“我在外麵很認真完成任務,都怪這魔頭害我魔氣攻心!”
血月拽著手裡胡說八道的小弟子一臉震驚。
什麼魔氣攻心,你這王八殼子厚得跟什麼似的,他現在的魔氣強度哪裡鑽得進去?!
“什麼人,裝神弄鬼,有種出來一戰?!”他一臉警惕看著四周,居然連他也探查不出方位,實力在自己之上?!
手裡的小烏龜殼打不破,帶著還礙事!
逃!
他沒有絲毫骨氣,將鬱眠一丟,就要跑。
他才剛剛複活,大好時光等著他,豈能死在這裡!
鳳翎見他想跑,飛速上前就是圍堵,一前一後兩人啪地,拍在秘境禁製上。
鬱眠揉了揉自己又遭殃的屁股,四顧沒找到升卿身影,但她熟知,隻要盯著那個血月魔將就可以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本座嗎?”血月魔將有些氣瘋了,他規劃許久,就差一具軀殼,敗在複活當日!
他將渾身魔氣釋放,化作一團魔霧,“哈哈哈,出不去又如何,你依舊打不死本座!”
他狂妄地將自己鋪天蓋地彌漫起來,卻發現身旁的空間竟然開始壓縮。
他無法掙脫越來越小的牢籠,一點點被壓縮體型,直到逼到一方小格子大小。
“你究竟是誰?!”他怒吼,自己毫無招架也就算了,連對方廬山真麵目都沒看見!
欻——
一道魔霧被從中間撕開,一隻沾滿煞氣的血手抓著兩半血月魔將,又將他捏把在一起,又是一撕。
煞氣讓魔魂無法重聚,他隻能不受控製被撕扯成越來越小的碎片,直到一聲不甘心的怒吼之後,被一掌心捏成魂丹。
鳳翎震驚,她用儘生命帶著同歸於儘的敵人,就這樣敗了?
輸的這樣輕描淡寫?
這是誰?!
小修士的師父,小蛇?!
赤腳紅衣,披散著頭發的升卿踏在空中,一滴滴的血漿從腳上衣服碎布條上發尾之間滴落,砸彎了地上草葉,她那眼裡的猩紅比那血月尤甚,嘴角勾著一抹凶煞寒涼笑意,手指間輕輕轉動著那顆藏著破碎血月魔將的魂珠。
一道幽藍綠的煙火,指尖升起炙烤。
撕心裂肺,極端尖銳的嘶吼聲音從珠子內傳出,那是神魂不可承受之苦,比之十八層地獄還要慘烈。
死?那不過是一種解脫。
“師父,您來了…”鬱眠生生對著這驚悚的畫麵,勾起一抹乖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