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鬱眠收回槍,語氣平靜陳述事實,餘光看見落在地上的靈劍,想起劍修的劍就是他們的生命,於是用槍劍將劍護挑起,穩穩遞到張清泉麵前。
她已經學會升卿說的,無論何時,都不能讓自己的武器離手,所以不會用手為對方撿起。
用武器撿武器,不算侮辱。
看著麵前的靈劍,張清泉伸手用力一接,眼中的血絲淡了些許,最終抱拳行禮,“多謝,師妹指點!”
隨後轉身下台,沒有一絲猶豫。
鬱眠這才收起手中武器,默默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剛剛對戰時候這個師兄力氣頗大,有點點震手。
捏了捏後,就好多啦!
台上,長老在此宣布戰局。
鬱眠跳下台,看了看時間還早的很,繼續報名!
當她第三次交出令牌登記,那個長老已經不再抬眼看她,而是麻溜的登記交出,一條龍服務。
人心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實力才是破除一切偏見的良藥。
一日四場,四連勝,將鬱眠的賠率從一比十二拉到了一比一點二。
當她再再一次勝利之時,整個金丹初期的觀演場,都在為她歡呼!
“師妹強啊!”
“厲害!不愧是玉浮山弟子!”
“牛啊鬱師妹,我壓中了哈哈哈!!”
“鬱師妹!我是隔壁珩陽山的師兄,看……”那弟子喊到一半,瞬間噱聲,背後一涼。
“有機會切磋啊!”
鬱眠收起武器,站在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誇獎,眼神掃過觀眾席,不偏不倚落在位置上那坐姿矜貴霸氣的女人身上。
原來我真的挺強的。
她還以為升卿是鼓勵自己,再誑她呢,畢竟死的金甲傀儡和活生生的人怎麼比,可實際戰鬥證明,金甲傀儡甚至還要稍勝一籌。
除了他們不會使用術法以外,其它的速度力量敏銳度和嫻熟的戰鬥技巧都不輸金丹弟子。
跳下台,朝著升卿而去,天色已經薄暮了,該回家了。
“師父,我們回家吧?”
鬱眠來到升卿身邊,被她施展了一個潔身咒,將身上的汗和灰塵洗個乾淨。
升卿道:“感覺如何?”
“感覺他們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我跟得上速度,也能尋找到一絲破綻,那些戰鬥技巧很多都在金甲傀儡上麵遇到過。”
“還有就是心態,傀儡並不怕死,但是人會有恐懼心理,因此我一開始預判的攻擊位點都有些許偏移,要稍稍揣摩一下人心。”
“我覺得這應該就是戰鬥意識……”鬱眠跟在升卿身側,像是喋喋不休的小雞,嘰嘰喳喳分享著自己比鬥時候發現的問題。
升卿這平日裡最煩吵鬨的人,竟也耐下性子跟走在她身邊,領著自家的小雞鬱眠朝著玉浮山方向慢慢踱步。
陽光落下玉浮,璀璨的玉浮宮頂照耀出一片金彩,如同天宮雲頂一般。
鬱眠跟著走著走著,來到了擂台所在山頭的峭壁邊上,抬頭看見玉浮山,這還是她第一回和升卿一同看去,她生存在這個世上的家。
“眠兒可知玉浮因何得名?”升卿摸了摸身側的腦袋,“蓋因如此。”
在晨曦和傍晚,日頭大好的天氣,這座山宮就如同金玉之頂,大氣蓬勃的屋簷琉璃瓦反照出光華滿天,穿破靈氣霧雲,獨映九霄。
“我玉浮弟子,也如此,華蓋滿堂。”她身上一歪,柔若無骨地靠上鬱眠身子,“做的很好,為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