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師伯都知曉了,日後兩人關係自然會越來越明了,若是等五師伯從他人口中聽聞二人關係,倒顯得生疏。
隻是她還是有些羞意彆扭,這種背德的關係轉變,總會讓她下意識背上一定的壓力,想來多是那過往一直以來的認知所導致的。
畢竟現代世界師生戀實在是有些過於背德。
但她與升卿之間,仔細說來師徒情誼卻也不多,更多的是不清不楚,玩弄似的曖昧……
她是個鵪鶉性子,麵對不可抵禦的強權,便也就半推半就,自我一路洗腦過來。
可對著符清師伯那雙澄澈溫柔的,帶著長輩殷切的眸子。
要她開口道“我將要與升卿結為道侶。”這般話,那比將她丟進妖獸堆裡還要難受,實在是一項困難的心理準備。
“我…”她深呼吸,給自己內心打氣。
“本尊難道連未來的道侶都碰不得了?”升卿可瞧不明白她這微紅的小腦瓜裡,正在進行怎樣的心理掙紮與準備,絲滑毫無滯澀地便說出口來。
隨後左腳在桌子下輕勾住鬱眠椅子腿,稍一用力,原本隔了大個位遠的椅子,包括椅子上的人都被帶到了身邊。
鬱眠瞬間呆若木雞。
被她一句話震得所有心理準備全部稀碎,身子如同國際象棋一般,直愣愣杵在凳子上。
桌對麵那一對師徒的眼神刹那變得不可琢磨,頂著這樣的眼神,鬱眠就像是冬日裡的小太陽電熱器,一檔一檔地調紅了起來。
“五師伯!您聽我說…”
鬱眠唰地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想要解釋,可又無從解釋起。
站起來隻有助於氣血更快彙聚上頭,臉紅的更快了。
她咬唇懊惱,自己真的是腦子壞掉了,怎麼做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
有什麼好尷尬的,不就是…不就是和升卿在一起嘛…
“她…她說的是真的…”鬱眠自我洗腦好一頓之後,憋出這麼一句話來,算是印證了升卿所言。
隨後,像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忽然失去支撐一般,坐回位置上,腦子還在發燒。
冰涼的掌心貼來,一聲調笑響起,“眠兒,你的腦瓜好生燙人…”
升卿毫不避諱捏了捏熟透紅眠果的臉蛋,捂了捂手後,另一隻手怡然自得地撐著下巴朝符清道,“師姐,屆時可莫忘了本尊與眠兒的賀禮。”
符清也是回過神來,看著鬱眠的受氣模樣,一時心疼起是不是小師妹她…強取豪奪?
依照她的性子,此事確有可能。
“這…自是不會忘記…”
她放下杯子,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恣意的那張麵容頭回浮現出一種介於無措和疑惑之間的情緒。
“…你們乃是師徒,此事由誰先動心?”她旁敲側擊,想要摸清兩人之間發生什麼,總不能看著小師侄就這樣遭了小師妹的毒手。
升卿眼尾好似銀月輕彎,眼睫斂,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陰影,語氣略帶著絲得意道:“自是眠兒心悅本尊…”
符清懷疑的神色看向鬱眠,似是征求她的意見。
鬱眠緩了緩剛平穩下去的情緒,被升卿一句自己心悅於她先給又勾的不穩。
不過細細想來,她“自認為”,若要論真實明了歡喜情感,確實是自己先動的心。
那股依賴和安全感做不了假,她很早之前起,就有些依戀對方。
是布千絲陣時,那迎著斜陽的一襲紫衣,是危難之中如天神般降臨,是日夜同床的身軀習慣……還有好多好多,數之不儘。
“嗯…確實是我心悅於她,十分歡喜,情難自禁,願同她此生相守,不離不棄。”
鬱慫慫雖然一向很慫,但從來是敢作敢當之人,喜歡便是喜歡了,即便再不好意思,也不會羞於不承認。
她側目看向升卿,眼裡更多的是如碎星光芒,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