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可以下山的時候。
但是也不急於一時，反正他就算不下山也可以，用靈石給宗門堆點貢獻也一樣的。
如今恰好有時間了，可以和鬱眠聊聊天，他們好像自從鬱眠與懷慈尊者大婚之後，就沒有聊過天了。
“謝謝…”鬱眠伸出指尖，夾了兩顆，意思一下。
現在陣法內也不知怎麼樣了，還有升卿的事情，她腦子木木的，有種無力感。
腰果投進口中，輕咬兩下，炒堅果的香氣就透了出來。
苗俊緊接著給宗主也分了一點，三人原地盤腿坐下，她倒是看起來最成熟的那一個了。
牙關無意識咀嚼著東西，目光低垂看著地麵，似是通過機械的動作，舒緩內心的焦急。
前世的升卿和今生的升卿都是升卿，分明是同樣的靈魂，隻是經曆不同，記憶不共享。
那她們究竟是否是一個人？
她如果穿越回去看見過去的自己，那她還是她嗎？
鬱眠搞不明白這其中區彆，她們分明那樣相似，就像是鏡子的裡外，甚至都不是鏡像，一切組成都是一樣的。
可又區彆那麼大。
這近乎哲學的問題，要將她越繞越亂，以至於根本分不清，她真的分不清啊。
不過，無論是她還是‘她’，總歸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吧。
這陣前坐觀，一坐就是三天。
期間苗俊化作虎身，沒了顧慮之後，睡的四仰八叉，毫無顧慮，趴地上的一張虎毯子一般。
鬱眠實在糾結，開始失神薅虎爪背上的虎毛，一點點揪成小尖尖。
苗俊原本打著呼嚕，忽然感覺脊背發涼，全身的毛皮都緊了起來，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席卷全身。
一灘虎瞬間炸毛成一球虎。
鬱眠看著手上的虎毛豎立起來，意識被拉回來，下意識看向身側的苗俊。
又似是感知到什麼一般，目光看向眼前陣法壁壘。
一道虛無的鏡碎裂開，被遮蔽的天幕緩緩落下地平線，一道素白的身影就站在壁壘之外，一雙眼眸冷漠陰鷙看著苗俊和鬱眠接觸的虎掌。
她的唇色沒了豔麗的紅，而是罕見的蒼白，遠離內丹太久，有些維持不住身形，此刻看著鬱眠就像是看著一盤饕餮盛宴。
隻想將她吞下，取回內丹。
可取回內丹，自己就無法掌控身軀。
鬱眠目光微怔，看著麵色可以算是慘白的升卿，還是不免心疼一瞬，這畢竟是她的身軀。
可這裡麵的靈魂，自己並不算熟悉，她張了張口，最後問道：“大師姐如何了？”
“小弟子，你怎也不關懷一番本尊？”有些沉悶低啞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那股寒冷的氣息從後背貼近，像是蛇獸一般纏緊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