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些輕描淡寫縮略過去的講解,鬱眠更是心疼的無以複加,她知曉升卿性子,她這人越是凝重之事,便越是隨意說出。
看起來好似滿不在乎的樣子,實則認準了一件事,便不可能鬆口。
偏執成性,執拗無雙,便是她了。
夾藏在冷靜敘述中的腥風血雨,好似會從話語的字縫之中滲透出來,泛著黏膩的猩紅。
升卿聲音漸漸低沉消失,靠在鬱眠身上好似好睡過去一般,鬱眠見她說完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雖然依舊有不儘人意的地方,但是這一次大師姐、五師姐、四師兄都活下來了。”
你是有家的蛇蛇了。
“你呢?”升卿淡淡開口詢問,突兀得打斷她的安慰,像是一把尖刀刺入胸膛,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鬱眠思索了一番,她大致捋清楚了懷中的升卿和自己所愛之人的區彆,懷中的是當年壓陣的殘魂,所愛的則是通過秘法大陣重塑的更大塊主魂。
相當於橘子肉和橘子皮,她愛自己的妻子,應當愛她全部才對。
隻是自己完整的妻子分成了兩個互相打架的存在,其中一個還沒有相處的記憶。
“我啊,我是你的道侶不是嗎,神魂相依,命理同連。”鬱眠理智上可以理解兩個都是愛人,應當一視同仁,畢竟最終還是會合二為一,但情感上依舊有所偏頗,因此隻能用模棱兩可的答案回她。
她確實會偏心另一個。
雖然此刻很心疼懷裡這一個。
升卿不再言語,隻是將頭埋進鬱眠懷裡,有些疲憊睡去。
沒有內丹,她一介殘魂驅動這一具渡劫期的身軀,實在有些困難。
可有了內丹,她更無反抗之力,隻能這般粘著,以求更多相處,期望著那一天晚一點到來。
鬱眠目光失神,神魂回到身軀內觀,有些疑惑的捏住手中渾源的內丹,不明白自己剛剛怎麼掙脫的束縛。
“你為何能被我驅動?”她戳了戳朝自己身上貼來的內丹,疑問道。
可內丹終究隻是內丹,裡麵隻是蘊藏了一絲的神魂,根本沒有孕育出意識,隻會貼貼。
鬱眠捏著它,仔細觀望了許久之後,嘗試性與它溝通,探出一絲精神力觸碰上去。
如同泥牛入海,沒有一絲音訊。
但意外的是,她的神魂居然可以探進去,實在神奇非常。按理說無論什麼生物的內丹,即便隻是一隻非常弱小的築基妖獸,也不是可以隨意控製的。
如過強行掌控,容易自爆銷毀。
但自己居然可以將精神絲探入升卿內丹內,這可是渡劫大能的內丹,和她相差十萬八千裡啊。
難道是因為兩人是伴侶?
還是因為…鬱眠回想起自從認識起,升卿就常常給自己喂養她的靈血,在自己身上留下她的氣息,靈力探入經脈……
鬱眠鼻尖輕輕皺了皺,感覺自己都是升卿味的人類了,從內而外被打上了蛇女人帶有惡趣味的烙印。
這麼看來,內丹會主動靠近她,貼近她也不是無跡可尋。
她準備將粘在手心的東西放回琉璃淨蓮內,惹的琉璃淨蓮找她哭唧唧,通過精神架構的橋梁找她哭訴。
說自己堂堂靈火王,被欺負得死死的,它不要麵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