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這樣……
“怎麼了?”符清被推開後,又彎腰將人撈起,有些無措詢問道:“可是遭了魔族手段,莫怕,師父去尋重丹長老!”
“師父…”靈芙無力掙脫,最終隻能聲音虛軟喚了一聲師父,而後如同小時候一般,將頭埋在肩頸處,一言而不發,輕輕叼住符清一處衣角。
……
青竹小築內,重丹長老金針施完,投喂去幾顆靈藥之後,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靈芙,輕輕捋了捋胡須道:“噬靈蟲吞去靈力事小,她經絡上的魔息之毒也被拔除,隻是…”
“隻是什麼?”符清實在懊惱,小師妹既然已經提醒,自己還沒能徹底阻斷危險,造成如此地步,此事是她為師失職了。
若非她不留意,芙兒也不會遭了這一難。
五指緊緊攥緊,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靈芙,眼中儘是憐惜。
芙兒何曾受過這等苦?
重丹長老指尖撚了撚胡須末尾,思考著這事如何說出,再沉思數秒隻見符清麵色愈來愈差之後,才終於緩緩道出:“那魔物種類應是蜃魔,可接物之靈幻化寄生,幾乎彆無二致。”
“靈蝠一族少年應當就是被他吞噬轉化,而他盯上尊者弟子,怕是為尊者而來……”
“而…若是要完全演繹一致,則要求靈肉貼合,合二為一,為此這魔物給令徒下了情纏之藥。”重丹長老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出這藥名,老臉罕見一臊。
“此藥乃是禁品,已然沉寂上千年,如今找不到解藥我隻能暫時壓製,且影響修為恢複,若要徹底解決,則需每逢圓月相互……不知令徒可有心儀之人?”重丹長老委婉地提示了,需要找個人完成靈肉相合,用以解除藥效。
符清雙眸一空,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麼,眉頭緊鎖,聲音很輕地呢喃了一聲,“並無…”
昏沉之中,靈芙迷迷瞪瞪之間聽見了師父和重丹長老的交流,那聲輕到極致的‘並無’刺痛了心中軟處,眼眸睜開,緩緩開口道:“…不知長老,倘若無解,會如何?”
“芙兒…”符清立刻坐到床榻旁,輕輕將人扶起,想要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卻被靈芙用肢體拒絕,轉為搭靠在床頭旁。
重丹長老道:“修為凝滯事小,月圓之時經脈靈力躁動亂竄,走火入魔也未嘗可知。”
“這些是療愈的靈藥,還有他事可隨時尋我。”他手邊接到一封靈信,想來是又有何處弟子受傷,趕赴而去。
“好,多謝重丹長老。”符清抬腳輕移兩步,將人送至門口,隨後輕輕關閉竹門退回。
房間內,一時生出深潛窒息般的靜謐。
符清心中愧疚不已,自己未能在危急時刻,陪在徒兒身邊,簡直枉為人師。
靈芙麵上神情淡漠,閉眼有些許酸澀情緒彌漫開來,本以為自己還能以徒兒的身份陪著師父千百年,僅僅是這樣便足以滿足她的瞻仰慕戀。
可天不由人,隻是簡單陪在師父身邊這樣的願望,竟也難以達成……
“芙兒,那蜃魔之事…已然上報宗門嚴查。”符清想不到什麼安慰徒兒的開場,便從公事談起,移步來到床邊,語氣漸漸緩和下來。
“卻不知為師過往傷病期間,可有曾相遇心儀之人?”她一時想來,自己在徒兒成長途中欠缺太多,連她的社交往來也不甚熟悉。
回憶起來,徒兒每日定時授課,三暮鐘響歸山,也未嘗有多加停留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