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靈信來。
升卿指尖一展，目光落在信上，那雙眸子頭一回露出這樣難以琢磨，似笑而非笑的神情，唇瓣微微抿住，眉宇蹙結。
“是宗門之事嗎？發生什麼了？”鬱眠在一旁探過腦袋來，這樣神情的升卿，她是真沒有見過。
麵前靈信遞來，鬱眠第一時間接過查看，第一眼字跡便認出是五師姐寄來的。
五師姐有什麼事情要說明嗎？
目光朝下看去，落到宗門出現魔族之時，眉頭微凝，果然不出所料！
那靈芙師姐！
她繼續往下看去……
直到全信看完，鬱眠仍然覺得不可思議，目光幾度在符清所寫的，“…我欲與芙兒結為道侶，還請教小師妹，道侶相處，應當如何？”這一段上劃過。
一連看了三次，才算是接受眼前現實！
書信內對靈芙中藥解藥並未描寫，隻說意外蓋過，著實讓鬱眠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吧？！
按她記憶中的畫麵，符清師姐可是從未有過任何逾矩的行動、想法，怎麼就突然要和徒兒結為道侶了？
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不結為道侶的理由？
“眠兒以為如何？”升卿垂眸相問，將回信的權利交給對方，她並非原來那人，隻得接受了自己不過一抹殘魂的事實。
與鬱眠相親相愛之人，亦從不是她。
更給不出什麼建議……
“…有些驚訝…”
“…不…應該說，相當驚訝。”
鬱眠緩緩出口，同為曾愛慕師父的的弟子，她其實能覺察到一點靈芙的心思，畢竟雖不明顯，但蛛絲馬跡藏的也算不得好。
隻是，符清師姐一看就不是會動心之人，因此隻暗暗劃過一瞬念頭，磕都沒磕過。
突然來這麼一遭，這不是將糖塞她嘴裡嗎？
隻是苦戀之人和淡情之人合道，靈芙師姐她定然飽受煎熬，亦不知是福是禍。
升卿點頭同意，“師姐不似會動心之人，她眼中更愛符籙陣法，本尊亦覺奇怪…”
“但，這千年光陰，本尊不也對眠兒一見傾心？”她悄然牽起鬱眠的手，靠近了些許，五指緊扣，汲取一絲來自軀體的溫暖，眸子凝在少女麵上，漆黑的邃眸全是情誼。
鬱眠指尖僵了一瞬，隨後緩緩合指，與之交握，“嗯…”
“這建議你有什麼意見否？”她實在拿不定主意，畢竟兩者相差天差地彆，要真如同升卿這般手法對待弟子，符清師姐看了恐直呼“禮崩樂壞”！
“建議便寫‘從一貫之’吧。”升卿毫不客氣，將靈信背過來，提起劍指筆走龍蛇描繪完畢，直接寄回。
隨後將手上牽著的動作換成攬抱，半邊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貼在鬱眠身上，下巴靠在肩膀上，“亦如本尊對你，從一貫之。”她聲音低啞，呢喃著情話。
涼薄氣息傾灑在溫熱的脖頸上，激起淡淡雞皮疙瘩，將鬱眠耳朵燒紅。
忽然，好想伸出蛇信子舔舐一下耳垂。
如同冰涼指腹劃過的體感，鬱眠脖子一縮，眉頭皺惱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