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這句還不解氣,輕抿了一口唇上傷口,舔舐去血腥味之後,再罵了一句,“大混蛋!”
罵完才覺得心情爽快一些,那傷口不過幾個呼吸便可以修複好,卻見升卿指尖碾上唇瓣,青藥氣息彌漫四溢,將她鼻腔每一分呼吸都侵占得一分不剩。
仿佛被按進那胸口之上。
升卿順著這微腫起的唇瓣,將殷紅染透,淺勾起唇笑道:“眠兒這般,豔麗極了…”
她那笑中含的可不止誇讚,鬱眠忙退開捂住那眼睛,“我…我好了,彆亂抹。”
舌尖輕舔,她其實是渴望更多的……
正經與騷動之間來回拉扯,她深吸一口氣,將話題轉開到正事上麵:“那魔息的事情,需要找尋來源嗎?”
升卿這才歇了心思,看向空中被自己定住的幾道灰黑色魔息,指尖輕輕抽取一絲,如同玩陶土一般隨意捏了幾下形狀之後捏散。
“眠兒想要找尋嗎?”她語氣有些隨意,好似鬱眠點頭,那即便是歸屬玄武宗的地界,也照樣動手無誤。
五大宗門至少都有萬年底蘊,分治五域一來是劃分資源,若是大宗門靠得太近了,資源搶奪不明,最後誰也彆想落得好。
二來則是鎮守五域,防止魔族起亂。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鬱眠想了想,還是點了頭,“事關諸多凡人,若是能順便一並解決了也好。”
升卿點頭,五指微微一抓,將那些魔息吸到手中,眼中星輝流轉,無數脈絡在眸底展開,如同一棵大樹,不斷地往外分散著枝乾。
“西南,五百裡。”她一手捏碎手中魔息,將手搭在鬱眠肩上,懶洋洋化作蛇鏈子鑽入鬱眠衣領,尋了一處溫暖柔軟之處假寐。
鬱眠喉嚨微動,遁行術離去。
……
與此同時,宗門內收到小師妹靈信小半月的符清有些無奈,自從那一夜之後,芙兒非但沒有更加親近自己,反而見到她有種欲逃未逃的感覺。
她已然按照小師妹給的“從一貫之”做了,怎麼不見起色?
莫不是,隻是為了緩解那日尷尬,委屈自己答應下來的結為道侶?
三暮鐘鳴。
靈芙收拾著教學書冊,看著門口,久久未能回神,眼中劃過一瞬瑟縮。
師父的表現非但未曾有動心跡象,甚至更為慈愛,讓她每每看見那雙眼眸,心尖就止不住被針紮了一般。
是軟軟的痛意,一點點彌漫開來。
她一度懷疑自己所求,究竟是否困鎖住了對方。
師父…儀琯…我該拿你怎麼辦?
如今,連邁出教堂的勇氣,都需要再三猶豫,她該去見她嗎?
心中總是想念,行動卻是瑟縮。
害怕又是那雙溫和無波的雙眸,將她折磨得病入膏肓。
那空蕩蕩的門口,一身清俊的青雲法衣出現,高挑的女子長發簡單綰落,垂散在身後,隨著法衣輕晃。
“芙兒,下堂了,我來接你了。”符清站在門口,什麼都不做,便誘得靈芙心緒紊亂,眸底抑製不住泛起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