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救了芙兒,她並未後悔,隻是心中無比懊惱自己沒有保護好芙兒,她自小養大的孩子,本該護她一世無虞,卻遭了此難。
分明當初是有機會的,小眠兒都與自己透露過天機。
是否現如今的一切,是自己當時遲鈍導致的!?
可她,依舊不想與芙兒漸行漸遠,那是她一手帶大的,喜怒哀樂儘在眼中的姑娘,怎麼舍得放手。
靈芙手腕上分明隻是輕輕環住的力道,卻好似千斤重擔,當她生不起一絲反抗的餘地,她呼吸有些粗重,眼眶內的紅意化作淡淡的水色。
世間萬物,唯一情字難解。
她不懂啊……
靈芙感覺委屈極了,想要的東西,似乎永遠如同鏡中花,水中月,無法觸及,所以便是身軀親近又如何?
吻又如何,歡好又如何?!
符清聽出了她呼吸帶著的委屈情緒,帶著濃濃的水汽,瞬間將手鬆了開,有些無措得靠近,取出一塊帕子給靈芙輕輕拭去無聲滾落的淚水。
“芙兒,我並非想強迫於你,若是你不喜歡我了,那能否稍等些時日,待今歲過去可好?”那毒甚霸道,至少需要十二個月圓方能解儘,可若是靈芙不喜歡她了,符清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可能強迫自己徒兒,又救不了她,這等無解難題,實在折磨人。
靈芙閉上眼,幾度深呼吸,才敢看向符清,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決絕,“儀琯…我不止心悅於你,我很確定我愛你。”
“正因如此,我不希望你是因為責任亦或者愧疚而親近我,那樣我心更難安…”她幾乎破罐子破摔,被人逼到了情緒的絕境,不說出來的話,她們日後還不知會出現多少次這樣的烏龍。
她的心還不知道要經受多少次煎熬。
她輕輕摟上符清脖子,靠上她,眼睫上沾著淚花,那講堂上一本正經的靈芙長老化作三分柔情,依偎上符清身軀。
兩具女子的軀乾相互擠壓,中間未曾留下多少的空隙,溫暖柔軟。
靈芙目光來回看向她的眼眸,隨後淺淺湊近一點點,聲音有些低啞地詢問道:“你可打心底想親近我?”
符清原本攻勢全消,此刻有些不知所措,芙兒所說的愛究竟是何物!?
書上寫了一萬句愛,可卻沒有愛的獲取方式。
如同空談空講。
她思緒全亂,連帶那些符籙陣法什麼的通通攪成一鍋粥,眼裡最後隻剩下眼前淚眼婆娑,強行冷靜吞下委屈的靈芙。
女子生著鵝蛋臉,五官向來溫婉清雅,比她柔和不知多少,南域撿來的孩子向來透著一股文雅之氣,鼻尖泛著紅意,還有眼尾、麵頰、耳畔、脖頸……
“芙兒…”符清自己也亂了,她眉頭深深蹙起,眼中想要回憶自己今日看過的書冊,卻還是空空如也。
分明過目不忘的本事,遇上這樣的靈芙之後,全然失效。
她有些懊惱自己此刻掉鏈子,分明書中定然記了,女子問愛之時如何回應。
“我…我…”符清胸膛起伏有些明顯,那素來平靜的脈搏居然開始亂跳,跳著跳著,和靈芙的心跳合拍上。
兩人便這樣又近又遠地依靠著,直到她腦子一熱,朝著麵前的姑娘仰頭吻去,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荒唐也好荒謬也罷,隻是貪戀起此刻的清甜,如同甘霖將心中煩悶壓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