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半晌,那腰掛麒麟的少年也晃晃悠悠走出了紅門,來到兩人麵前彎腰行禮,臉上全是恭敬。
“大人…”他輕聲喚道。
鬱眠麵色實在算不得好,隻冷冷開口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這賭場背後是誰人開設?”
趙雲飛木訥的眼珠子突然一靈動,差點恢複神采,想要掙脫鬱眠的控製,被她隔空一手提了起來,加深了瞳術暗示。
趙雲飛這才扭捏了幾下,開口道:“我也不清楚,父親說這賭場背後是朝中大勢力之人,讓我多多來散財,以拉近關係。”
“你父親南陽王為何還有要巴結的人?”鬱眠有些不解,一代手握兵權的王爺,怎麼樣也不是他巴結彆人,而是彆人巴結他吧。
“不知…但父親說過,這世上有通天本事的仙,人間的權利對仙而言就如同散沙,我與兄長並無資質乃是他一直以來的痛。”說到這裡,趙雲飛麵上有些頹唐,他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但打心裡還是想為父親分憂的。
“那你可知曉朝堂之上比你父親位高權重之人有哪些?”
“宰相、首輔、常開王……”趙雲飛如實列舉。
等他說的差不多了,鬱眠一把將人丟到地上,狠狠摔他一個屁股墩,報複這人對升卿升起的醃臢想法。
隨後領著身後靜靜等待的升卿轉身離去,留下趙雲飛呆愣在原地快一炷香時間,才緩緩回過神來,看向周圍乾喝一聲,“誰!”
“誰人將小爺丟了出來?!”他狼狽得摸向懷裡,接著長舒一口氣,銀錢沒有丟就好。
轉身剛要爬起來,卻發覺了屁股無比鈍疼,像是遭了三十大板一般。
“厄啊…!”
“鬼怪!定是有鬼怪…啊!”他扶著屁股,有些站不起來,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裡麵是一道黃符,此刻已經化為灰燼。
看著裡麵的灰燼目露驚駭,他定是遭了邪了!
軟紅街,是剛剛主大街的分支,隻消拐個小彎,便是鶯鶯燕燕柳綠花紅處處開遍,來往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隻是來此地‘恩客’都有些心照不宣,一般獨自來此之人即便相識也少有招呼,若是讀書人,隻怕是一折畫扇相遮掩,與公隔麵兩不聞。
雖然人影來去,各有參差,倒形成一定的秩序,竟也顯得格外有禮起來。
鬱眠原本準備進去看看,此刻牽著升卿的手,卻是有些猶豫了。
感同身受之後,發覺吃醋實在有些難忍,即便是自己,也難免生出殺意,如今想來一陣後怕。
她剛剛某個瞬間,是想直接剜去那什麼趙世子的眼珠,接著掐斷咽喉的,這一切對她而言,隻消0.01秒就足以做到。
隻是瞬間冷靜下來,才沒有動手。
可升卿未嘗有這樣定力,若是撲了個粉蝶到自己身上,隻怕是要見血了。
升卿臉色剛剛還因眠兒罕見吃醋而微愉,此刻看見煙花之地上麵濃重的情欲惡欲氣息,麵色又黑了下來。
可已經答應眠兒食宿歸她安排,說出去的話就要做到,她空在身側的那隻手微微蜷縮起來,攥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