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一般是不愛朝王朝皇宮內鑽的，因為一旦牽扯其中，可能欠下大因果，未來雷劫會算到自己頭上。
例如當初升卿在東域凡間王朝所救的小帝王，因其命帶紫薇星主，本身為未顯之龍，因而可以救助。
在其一生功績之中，可獲得功德小龍，化無數功德之氣。
這是一種極大的風險投資。
可一旦君主作惡，國家腐敗，民不聊生，那便是數以萬計的因果，足以將一位修士拖死。
兩人隱身進入，儘量不引起注意，來到宮闈之內，看著周遭緊促高聳的紅綠磚牆，那種封建王朝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鬱眠踏月步輕巧飛上牆沿，從上往下看去，九曲十八折，宮殿連著宮殿，路圍著路，像是一座無法逃離的迷宮。
“還記得第一次去皇宮，我又好奇又恐懼。”鬱眠小聲開口道。
升卿悄然和她並肩，“恐懼什麼？”
“你說呢？”鬱眠轉頭怒視，“當時剛剛卸了寒山尊者兩隻手，接著去見了繡娘鬼，隨後又去了皇宮，可沒把我嚇死。”
“你當時是不是故意的？”說到這，鬱眠就忍不住開始翻舊賬了，她們倆還有許多的舊賬沒有翻清楚，日後定然是要一一掰扯明白。
升卿眼羽輕眨，“當時…”
她稍回憶了一番，剛入山門時，鬱眠避她如蛇蠍，恭恭敬敬，乖巧的很，偏生不愛接近自己。
隻有在恐懼的時候，才會主動湊上來依靠她。
所以稍微使了一些手段，並不算得過分。
“…當時眠兒蔫吧的很，我帶你出門放風不好嗎？”她反問道。
“我蔫吧還不是因為沒吃飯，差點被你養死了！”鬱眠抬手就朝著升卿腰間擰去，剛上山拜師的時候，自己雖然很瘦了，但至少也有個九十多斤。
在玉浮山待了一段時間，差點掉到九十以下，真就是靠自己一口不服輸的氣吊著。
“…”升卿但笑不語，麵上露出一絲心虛，“…我第一次養人類。”
“那你還養過彆的？”鬱眠好奇。
“養過靈獸。”
“也就是說，我曾經還有師兄師姐？”
“沒有。”
“它們哪裡去了？”
“吃了。”升卿說得坦蕩，絲毫不在意自己在鬱眠眼中的形象突然變得更加垮塌。
“吃了？！那你當初養我？是不是我要是不聽話也會被你吃掉？！”鬱眠瞬間鬆開手，嫌棄地退後一步，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升卿。
“眠兒想哪裡去了，我養那些靈獸本身便是為了吃，可是日日用著最貴重的靈植和血肉喂養著，隻等著肉質大成一口吞吃。”升卿咧開紅唇，舌尖輕舔，似是在咂麼記憶裡的味道，有些許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