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獵魔將眼睛揉了又揉,這是元嬰修士?!
就這強度,她還以為暗影那蠢貨將妄仙那個妖孽給帶進來了!
【補章——酸軟無力的小眠】
升卿踏空而行,一步十裡,速度快比箭矢,肉眼完全看不清,隻有被她直麵而來的幽獵魔將能感受到那股磅礴的殺機。
一人好似千軍萬馬,身後有血浪滔天席卷,將天地風雲攪動成暗紅。
步途上,擦麵而來的箭矢一根比一根急,一步比一步密,甚至於那雙冷靜孤傲的眸上映照出漫天箭矢流星。
升卿依舊不躲不閃,身上一層薄薄的煞氣直接吞噬來箭,發出輕微短促的‘滋’聲。
就近三千米時,幽獵射箭的手都有些抖了,瞳孔中閃爍著不可思議,作戰本能讓她直接轉身準備離去。
朝著身後彎弓搭箭,自己附身箭矢化為流光,
‘嗖——’的一聲之後,便是一陣嗡鳴顫音。
原是在箭羽尾翼射出的瞬間,被兩指夾住,帶著魔魂的箭矢發著無助的顫抖。
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她還想逃跑,可身軀使不上一點魔力,就像是被禁錮住一般,化作一根真正的箭。
“你不是升卿道侶,你是誰?!”她看向這張嬌俏少女的麵容,卻在眼眸深處看見了猩紅一片,瞬間啞聲……
“不,暗影…暗影那個蠢貨……”她帶著恐懼和不可置信,扭曲著身體要逃跑,向魔尊大人稟明此事,卻無法掙脫束縛。
“啊…!”隨著短促的一聲尖銳叫喊之後,箭矢從中斷成兩節,接著再次折斷成四節,一點點揉碎碾壓,搓成新的魂珠,和其餘幾顆串在一起。
鬱眠從升卿懷裡鑽了出來,她剛剛看見了升卿使用自己的身軀爆發出的力量,一時驚訝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強!
纖細烏黑的身軀一點點順著手臂盤到掌心裡,剛要開口詢問就被壓來的紅唇壓著腦袋一吻。
視角瞬間轉換回人身,她頃刻間感覺自己哪哪都是酸痛的,像是被拆掉骨頭又重新搭建起來的積木,一下子癱軟在升卿化形的身軀懷裡。
“好酸痛…”鬱眠擺爛一般攤在升卿懷裡,這種感覺侵擾著每一寸神經,就像是被升卿壓了整月一般。
“這就是…超額使用身體的代價嗎?”她眼神有些沒有焦距,看著冥冥蒼天,默默運行身體內的靈力修複酸痛。
“並未超額,這隻是眠兒身軀能達到的極限,若是超額便會損傷根基。”升卿抬手點在鬱眠鼻尖上,還是這樣瞧著眠兒比較可愛,用著自己的麵孔之時,實在有些彆扭。
“眠兒還達不到隨心所欲掌控身軀的程度,日後還需多加練習,不過念在你年歲尚輕,這般已然天資卓絕,不必過於強求。”
鬱眠躺在升卿懷裡,像是一具沒了理想的鹹魚,看著麵前嘴巴一張一合的升卿,什麼都聽不清,隻有耳朵裡的嗡鳴……
腦袋一昏沉睡了過去。
升卿淺笑,伸手摸了摸懷中人的臉頰,隨後眼角溫潤的笑意漸漸淡去,隻剩下嘴角勾起的弧度,冷而魅。
她抬手取出串成一串的魔魂珠子,細數一番一共十顆,分彆是妖蓮,白鴉,苦哀,驚怒,血月,惡墮,歡喜,暴食,暗影,幽獵,已經收集一半多了。
指尖輕晃,這些東西誕生的地方會給他們指引,帶自己去想去的地方。
目光順著魂珠給的指示,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魔域無法辨彆方位,隻有魔族才可以通過彌漫在空氣中的魔氣因子感知方位,當初自己剛來的時候,繞了數個月都沒有找到血池所在。
最終靠著一路摧毀地表留下痕跡,排除走過路線,最終才找到血池。
這一次,隨身攜帶了最向往血池的‘導遊’,便也不用那麼麻煩了。
隻是……
升卿眉頭微蹙,剩餘魔將還有幾位在魔域內,莫不是都在九州?
此刻就連自己也沒有確切辦法可以離開,畢竟封印已然搖搖欲墜,她若是內部再擾亂一下,隻怕要助那魔頭蘇醒。
一下陷入兩難境地。
此刻,倒不知來此是好是壞。
幸好,宗內還有無度那老瘋子和宗主在。
“小顧徒孫,赤楓尊者他們回來了,但是小蛇和她娘子還沒有回來,你能算到兩人去哪裡了嗎?”忘稚人未出現聲音已到,稚嫩的聲線下是罕見的正經嚴肅,天門關不知為何突然出現魔潮暴亂,需要強者去鎮壓一番。
一身紫衣道袍,頭戴玉冠,不高的小身影瞬間出現在星宮內。
宮殿之下,桌案上正拿著書籍尋找有關仙骨資料的顧如瓷將頭抬起,聽聞是小師妹的事情,眉頭微鬆,“小師妹不會有危險,不必擔憂。”
“她們現在在…”顧如瓷說到此星眸流轉,一道銀輪自眼眸中顯化,由因得果,窺見過往未來,於光陰萬千可能之中,截取一段因果。
魔族…消磨妄仙弟子…赤楓尊者…魔將…盯上…引誘…陷阱…
顧如瓷頭顱一陣眩暈,隨後揉了揉太陽穴道:“小師妹帶著小眠兒以身入局,踏入魔族陷阱之中,如今是在…魔氣縱橫之地…在魔域!”
“魔域?!”忘稚聲線挑高,乖乖哩,論膽色還得看小蛇…
他知曉升卿的實力,不算太擔憂,隻是這下東域少了一位可以外出行走的渡劫大能,眉眼一壓,看來隻能將無度派出做一些事了。
實在是人手有些不足,妄仙弟子實在有點少。
“好!”忘稚點頭表示知曉,隨後詢問道:“小顧徒孫剛剛那一手並非完全摘星術法?”
顧如瓷輕點頭,“摘星斷命,會將事態推向答案,我渴求追溯光陰輪回,於萬千變化之中,尋得緣法。”
聽到此忘稚下意識想去摸自己的胡子,卻隻摸到了光滑少兒的下巴,隨手將這個動作揮開,“不錯不錯,衛師侄若是知曉的話,定是會感到欣慰的。”
“她當年也曾如你一般摸索過,隻是…”忘稚沉吟片刻,有些歎惋道:“…隻是她時間不夠了。”
他不認為驚世如衛硯會找不到方向,隻是世事弄人。
顧如瓷輕點頭,淺淺‘嗯’了一聲。
她與師父,未嘗不是因果輪回之中被選定的一環。
隻要光陰長流,終會攀出彼岸。
她會代替師父,看見道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