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懷慈尊者!”
苦戰的數十位修士漸漸停了手,朝空中退去,其中不少身上掛彩,有了空隙休息之後,及時取出懷裡的丹藥服下,原地調息。
神情卻未見幾分輕鬆,紛紛看向魔域方向,心頭浮起憂色。
封印破了,他們還能離開這片海嗎……
“懷慈尊者,魔尊…是否複生了?”兩個呼吸之後,發覺周遭氣氛沒有太大變化的修士猶豫著詢問道。
“本尊設下天都九雷陣,可拖延一些時日。”
她留下這句話,給在場視死如歸的修士一顆定心丸,抬眸透過空間波動覺察到有領域在周遭展開,抱著鬱眠憑空撕開一道口子消失在空中。
在場修士在她離開之後,身軀瞬間放鬆下來,靈壓太強了。
不多時,喊了鬱眠小半個月師妹的修士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道:“我靠,鬱師妹就是懷慈尊者那個道侶!?”
“!是哦,打了十幾天都沒時間交流,才發現!”擦著自己寶貝葫蘆的修士一巴掌拍在葫蘆上,一副恍然大悟。
“上回參加婚禮,也就遠遠瞧上一眼,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元嬰了……!”
這一句說完,在場至少花費五十年才晉升元嬰,自詡天才的修士們安靜了下來。
修為本就看重天賦與悟性,普通人若是耐著性子苦熬,到頭來也不過卡在築基再難進一步。
彆說化神,能走到元嬰的修士,已然稱得上一句有所天賦,突破至化神則配得上天才名號。
在場二十多位修士,年歲最高者一千一百餘,此刻正默默擦拭著自己的紫金錘,像是沒聽到一般。
和天驕生在一個時代,是一種幸運,更是一種不幸。
武道領域。
無度長老頂著自己的半坡頭和羅刹魔將打得難舍難分,兩人對而鬥法,論道十數日。
——!
一道衝擊波震開,無度長老退開三步,足尖未見施力地踩在地麵上,留下寸深腳印。
他五指擰起,指尖上飄蕩著幾縷的青絲,帶著一絲輕蔑地冷哼一聲,“魔女,不過如此!”
指頭一鬆,長發隨風散去。
對麵的羅刹魔將抬手捂住自己後腦,摸到一片光潔,整個後腦勺的頭發被薅了個乾淨,像個陰陽頭,怒從心頭起。
“老匹夫,有種彆薅頭發!”
她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銀牙差點咬碎,冷眉倒豎。
這正道修士簡直有疾,對抗十數日,招招朝著頭發薅。
“不就砍斷你一點頭發,有種正麵較量!”
“老禿子!”
她一聲罵完,身姿頓時一顫,一股危險的第六感從尾椎升了上來,霎時朝著一旁躲去。
原本還在對麵站著的無度不知何時落在自己剛剛所在之處,指縫內又是一縷黑發飄落,他的眼眸裡透著一股平靜。
像是山雨欲來之前,彌漫水汽低壓的環境。
事實往往最容易讓人破防,無度的傷心事被狠狠戳中。
斬老夫頭發,還敢辱罵老夫!
不可原諒!
他腳步邁開,像是老頭逛花園一般閒庭信步,抬手背在身後。
羅刹剛躲開,就見這老匹夫又追了上來,腳步移形換影,快如閃電,可身後跟著的人絲毫沒有甩掉。
就像是狗皮膏藥,隨著她瞬移而瞬移。
距離不偏不倚就那麼小幾十步。
一點一點,一步一步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