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吾主。”
一道清淨溫雅的聲音傳出,難辨年歲,難分雌雄,隻令人感到無比寧靜,猶如一位坐禪已久的老僧。
鬱眠沒想到自己手裡的法器居然真的會開口說話,臉上露出驚奇,“你真是器靈,為何過往沒有發聲?”
“功德積攢,吾方被喚醒。”它語氣沒有多少起伏,像是誦經念理,可以窺見其性靜雅。
“原來是這樣,剛剛槍身出現的鎖鏈是什麼?”
“佛宗有菩薩低眉,亦有金剛怒目,十八層煉獄之下,擒惡鎖鏈,捆束眾生……”
聽著它不緩不慢文縐縐的介紹,鬱眠大致靠大腦翻譯搞懂了,金剛杵本就代表消除一切罪惡,回歸純淨本真,是件極具殺傷力的法器。
而它身上的鎖鏈,應該是從十八層煉獄之下伸出,捆束罪惡所用,屬於自帶技能。
“原來如此。”鬱眠握著長槍,她能感覺到自己和這件法器之間的聯係,非常微弱,卻又非常堅韌。
神識一動,兩道帶著地獄岩漿,深紅冒著火星的鎖鏈浮現出來,像是具有神智一般,朝著鬱眠點了點鏈頭的勾刃。
暫時隻能召喚出兩根,但是鬱眠鬱眠覺得這件法器遠不止此,是自己還不夠格去開發它全部實力。
緩緩收回鎖鏈,她轉頭看向一旁黑著臉的蛇女人,轉而露出一抹乖意。
她知道升卿最是討厭佛修,更是不可能希望自己和佛宗有所關聯,但命運往往喜歡開一些玩笑,讓人以一種無法預知的形式,和有緣之物碰上。
“我再去試試…你在此等我可好?”她收起法器,將手伸進升卿掌心之中,圓潤的指甲撓了撓,以作安撫。
升卿冷冷覷了她一眼,最終敗下陣來,五指扣緊了送上門的軟玉溫香,語氣認真道:“這世間緣分,唯你我最深,莫去想什麼佛緣……”
眠兒若再想什麼佛緣,她就去想將那些個廟宇拆了。
“放心放心…”鬱眠被她逗樂了,這是想哪去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妻子,將雙手都覆上去捏住,靠上輕聲道:“我六根不淨,塵緣未了,俗心太重,堪比許仙。”
“家中還有位賢惠溫婉的蛇娘子,怎可能還有出家的心思。”
升卿眼光流轉,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字句輕咬慢聲問道:“…果真賢惠溫婉?”
鬱眠聽著自己的瞎話,麵上露出心虛一笑,“那是自然…哈…”
“我!我去了啊…”她腳步一滑,轉身朝著陣內跑去,本以為定是要被升卿抓住懲戒一番,卻沒料到安然進入了其中。
亦沒看見身後升卿黏著在她背上,那雙沉寂含情的雙眸,她原本握著鬱眠手的指尖溫度漸漸散去,最後化作一捧幽涼空氣。
五指扣緊,輕輕合握,含情的目光轉到周遭,化作深邃而冰冷的沉思,看著魔氣肆虐越來越嚴重,她眼眸裡難得露出一絲迷茫之色,就連她也無法確定未來會如何。
若是孑然一身,拚儘一切,也不過道銷魂殞。
可如今有了牽掛,便……
陣法內,再次進入的鬱眠給鈞竹打了激靈,這個小弟子怎麼像是小強一樣,怎麼都打不死?
連著快二十天了,就沒見她休息過,發了狠,拚了命的找自己戰鬥。
元帥說過,大勢不可違,她這樣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隻是陪著這等弱小的修士陪練,實在無趣乏味的緊,殺又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