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實體化效果也很不錯,很衝擊,很動漫似的。
不愧是夢境,什麼都神奇。
嶽曉對她笑了一下,低頭衝底下練拳的郭嘉歲道:“先彆打啦,小白來看我們了!”
郭嘉歲正揪著領導的衣領,一聽見這話,立馬停住手上的動作,飛快抬頭朝雲洞看去。
果不其然,是秋白榆。
“——星星!”
雲洞下
的世界在刹那間明亮起來,每一處都充滿光。
郭嘉歲的容貌變得清晰。
職業裝,及肩短發,相貌周正好看。
在她手裡被揍成豬頭的老板,慘得也非常清晰。
“星星你回來了!”
郭嘉歲隨手將豬頭老板丟開,往前一抬腳——踩上了自動扶梯。
扶梯是白色的,看著很軟乎,像棉花糖。
扶梯連接著雲洞,單向上升。
秋白榆和伊挽月也不知道這自動扶梯是怎麼來的,但它就是突然出現了。
夢境就是這麼不講邏輯。
郭嘉歲正興高采烈地踩著扶梯迎向她們,嘴裡還喊著“星星”、“星星”。
秋白榆給伊挽月解釋這個稱呼:“我名字是星星的意思,歲歲就喜歡這麼喊我。”
伊挽月點頭:“嗯,我明白。”
一個喊小白,一個喊星星,這不是很可愛嗎?
郭嘉歲很快就來到雲團上。
棉花糖一樣的自動扶梯也膨脹成雲團,緩慢地堵住雲洞,成了一個可以再次落腳的地方。
郭嘉歲踩在上頭,一屁股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秋白榆,突然就哭了起來。
“你怎麼才回來看我們啊……
“你走得也好突然,我們明明還約了晚上一起去吃飯嗚嗚,還約了周末要去曉曉家擼旺財嗚嗚……”
她越哭越難過,眼淚也越發洶湧。
沒有人細究這裡是哪裡。
沒有人問秋白榆是怎麼來的。
此刻唯有離彆的苦痛縈繞不去。
她們之間的離彆來得太快也太倉促了。
一瞬之間,那場出車禍就將秋白榆從她們的未來中抹去了。
等她們趕到時,秋白榆的臉上已經蓋上白布。
很冰冷的畫麵,好像連她們的心都被紮進一根冰錐,尖銳的冰錐不停地往裡鑽、不停地往裡鑽,疼得鮮血淋漓,四肢發寒。
明明前一晚還在跟她們打電話聊天的朋友,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
“該死的司機——該死的酒駕——!!!”
郭嘉歲大聲哭嚎,又氣又難過。
她的眼淚越來越多,就像關不上的水龍頭,怎麼也止不住,哭到天上開始下雨了。
雨水嘩啦啦落下,洋洋灑灑地淋在她們四人身上,好像連天空都覺得很難過。
秋白榆和伊挽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具像化的傷心。
雨滴啪嗒啪嗒地打在嶽曉的花瓣上,越來越多,越來越洶湧。
嶽曉看著自己快要枯萎的花瓣,也跟著皺起眉頭:“你不要哭了,再哭我就要被淹死了……”
說著說著,她看向秋白榆,嘴角一撇,也跟著悲從中來:“小白,我好想你啊——!”
她在另一個世界掛念她們的同時,她們也在掛念她。
死亡從未將她們從彼此的心裡奪走。
秋白
榆眼睛不自覺紅了,上前抱住她們。
“我也想你們,很想很想……”
三人漸漸哭成一團,畫麵可憐又好笑。
漫天大雨劈裡啪啦地落在花園裡,原本燦爛怒放的花朵們也蔫著腦袋悶悶不樂。
此刻的現實中,嶽曉和郭嘉歲的枕頭已經被眼淚打濕了。
融合的夢境裡,伊挽月坐在一旁,沒有開口。
她默默為她們支起一個巨大的蘑菇傘擋雨。
雖然不能加入她們,但她可以在一旁安靜地守著。
秋白榆能和她們見麵,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就在這時,嶽曉哭著看向她,忽然就朝她張開手臂。
“愣著乾什麼,快來跟我們一起哭。”
——這麼虐的事情,都給她哭!
伊挽月怔了一下。
跟著,她看見秋白榆也抬起一隻手——不言而喻。
她頓時哭笑不得,但也乖乖加入她們,拍拍她們的背,摸摸秋白榆的頭,成為溫柔安撫她們的那一個人。
她的白榆很可愛。
白榆的朋友們也很可愛。
…
三人哭夠了,將心中的苦悶與悲痛都釋放完畢才停下來。
嶽曉和郭嘉歲這才注意到秋白榆身邊的人。
“她是誰?”
郭嘉歲問秋白榆。
她們再不問,秋白榆和伊挽月就要以為這個夢境把伊挽月的存在也合理化了。
秋白榆笑著握住伊挽月的手,大大方方地向她們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我帶她來給你們看看。
“她長得很漂亮對不對?”
她沒說名字,說得太詳細不行。
郭嘉歲聽完後大感震驚。
但不是震驚秋白榆有女朋友。
“你在下麵談女朋友了?什麼,那下麵還包這種分配嗎?!”
秋白榆:“?”
伊挽月:“?”
郭嘉歲拍了身邊的嶽曉一把:“看到沒有,咱們不用急著談戀愛,死了下麵會包分配的!而且是這麼好看的!”
嶽曉正在擰花瓣上的水。
兩隻手一用力,就跟擰毛巾似的,水一下就被擠出來了。
她看了秋白榆和伊挽月一眼,一邊擰水一邊應道:“行,咱們也等死了再下去談。”
秋白榆:“……”
她無奈地扶住額頭:“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伊挽月不自覺輕笑出聲。
可以想見她家白榆跟著她們在一塊時有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