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雲葵之事不好外傳,鄭太醫隻叮囑徒弟:“一會人過來,你不必多問,找機會到她近前,悄悄聞一聞即可。”
梁津頷首應下,他自然不會對太子的侍寢宮女失禮。
鄭老太醫這樣說,他能想到的就是太子迷戀這女子身上的氣息,故而想要調配相似的合香。
貴人們的房中情趣罷了,梁津能夠理解。
兩人帶著醫士,往湯池中鋪上草藥,等太子從承光殿出發,湯泉宮的宮人們便陸續提著水桶過來,開始往池中添水。
行至湯泉宮,總管太監在前麵為太子引路,雲葵與司帳緊跟其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葵總覺得曹公公一晚上偷瞥自己好幾眼。
難不成知道有人給她塞銀子了?
沒等她細想,雙腳才踏入殿中,雲葵立刻就被那巨大的湯池驚住了。
殿內溫暖如春,湯池比她住的偏殿還大,絕對稱得上壯觀,寬闊的池麵白霧蒙蒙,琥珀色的池水藥香嫋嫋,深吸一口氣都讓人身心舒適,不敢想象在這麼大的池子裡泡澡會有多舒服。
「當太子真爽,我也想當兩天。」
太子嗤笑一聲,麵若寒霜。
真要計較起來,她這些大逆不道的念頭,就是誅十族也不為過。
他
轉頭掃了眼隨行服侍的宮人,目光掃過曹元祿、德順,最後落在雲葵身上,淡淡吩咐道:“你們三個留下,其餘人退下。”
雲葵這幾日都是貼身伺候,並不意外。
司帳卻想不明白,太子怎麼又點了她?況且侍浴過程繁複,就這三個人能伺候得過來?
她不甘地瞪了眼雲葵,這一眼卻微微地愣住了。
方才從承光殿過來的一路,雖有宮人提燈照明,可夜間到底視物不清,這會再瞧,便見她嬌嫩的麵頰被殿中熱騰騰的水霧蒸得粉光若膩,一身荔枝紅底繡纏枝葡萄紋的襦裙,更襯得膚色雪白,尤其那鎖骨之下掩映著的炫目光景,竟看得人莫名臉熱。
「太子喜歡她也無可厚非,但……這也不是越大越好吧!小巧也自有小巧的玲瓏可愛,太子難道不想試試彆人的?」
太子:……
殿中幾個宮女都恭順地低著頭,聽不出是誰的心聲,但他能聽出來此女說的是誰。
他下意識地看向雲葵。
太子的目光向來犀利沉重,落在身上如有實質,雲葵似有感應般地抬起頭,果然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霎時緊張得手足無措。
「看什麼看,再看毒死你。」
然後她便看到太子笑了,滿臉陰沉的笑,那雙黑眸有如無形的利刃,能剖開人心裡埋藏的任何秘密。
雲葵心裡發毛,愈發垂低了頭。
梁津適時走了過來,朝太子躬身作揖,而後斟酌著對雲葵道:“微臣為殿下準備了舒筋活絡的藥油,可否請姑娘隨我去偏殿取來?”
雲葵先去看太子的意思。
太子猜到這是梁津的借口,淡淡應了:“去吧。”
雲葵俯身應下,梁津便帶人去了隔壁。
湯池內藥香濃鬱混雜,身在其中無法準確辨彆這宮女身上的獨特氣息,且這人又是太子的侍寢宮女,梁津也不好湊得太近,單獨叫出來,更方便他仔細查探。
一路走到偏殿,梁津心中大概有了數。
“這是給太子殿下的藥油。”梁津從多寶格上取下一隻白瓷瓶,並交代她如何使用,“……掌心搓熱,在殿下肩頸、前胸、上腹、後背以及大腿處細細打圈按摩,直至徹底吸收。”
說著說著,就見這太子侍婢一張俏媚明麗的芙蓉麵悄無聲息泛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