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家的陳星淵。”她盯著夏卿卿的表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可夏卿卿麵不改色,甚至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淡淡回了一句,“大妹是在國外待出妄想症了?”
陸從靈微微蹙眉,夏卿卿沒有絲毫的緊張,看陸從靈的表情倒像是看一個無理取鬨的神經病一樣。
本來是想在夏卿卿這裡得到確認的,沒想到反倒是給她自己整懷疑了。
昨天陸從靈從老太太的病房出來後,剛走到拐角,就看到走廊的病房通道裡一個男人走了出去,而那個男人正是陳星淵。
當時是晚上,陸從靈有些不太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方向。
因為走廊有一個分叉口,分叉口一左一右有兩間病房,左邊隻有夏卿卿,而另一邊是一個懷了孕的寡婦,陸從靈早上特意打聽過的。
所以陳星淵最大的可能是來看夏卿卿。
可夏卿卿這副樣子,完全看不出撒謊和心虛,陸從靈不由納悶,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也想錯了?
被夏卿卿這麼一說,陸從靈頓時有些後悔問出口,她惱羞成怒,“你最好是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今天的囂張。”
她說完轉身出去摔上了門,夏卿卿放在被子裡的手一層冷汗。
陸從靈剛才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試探,夏卿卿隻要稍微破防就會被她看出端倪,好歹夏卿卿心理素質夠強,哪怕是被當場捉住,隻要自己不承認,對方也會動搖兩分。
而且她看得出來,陸從靈沒有確定陳星淵是真的從她的病房出去的,要是真看到了,今天就不會是她自己過來試探,而是帶著陸家所有人來興師問罪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夏卿卿左右看了眼,轉身去了旁邊的病房。
病房裡隻有一個中年大姐,懷著身孕,丈夫在礦上出了事故,人沒了,大家家裡人都走不開,隻有晚上過來陪陪床,白天一般都是大姐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
大姐算是高齡產婦,情緒很不穩定,但是夏卿卿告訴她沒事,她就百分百放心。
在軍醫院的人,不隻是醫生,病人好多也是知道夏卿卿少神醫的名號的,她都說沒事,大姐放心。
夏卿卿離開,大姐攥了攥拳,手心裡多了一張小紙條,她慢慢打開看了眼,眼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把紙條撕吧撕吧直接扔到了旁邊的水盆裡,沒一會兒功夫,紙條連帶著上麵的字都消失不見了。
還沒到晚上,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進來的是平時給大姐做檢查的醫生,明明平時趾高氣昂的醫生今天卻是格外的平易近人,她對著大姐一頓噓寒問暖,“姐,你說你這身邊也沒個人陪著照顧,是不方便哈。”
大姐苦笑,“家裡人都忙,沒辦法,要活著就得承受無奈。”
醫生點頭,“是,誰說不是呢,不過你家沒親戚啥的來看看你嗎?”
大姐笑得憨厚,“有啊,怎麼沒有,就昨天,我一個表弟還來看我了,說讓我出院後上他們家待一段時間,人家是有錢人,咱跟人家來往沒那麼密切,哪好意思啊。”